太后見皇后出了宮門,眼掃了下院落裡的人,當下便叫了身邊的太監問話,看是誰還未到。再得知大大小小的都全了的時候,太后卻開了口:“大家都知道玉昭容這邊出了岔子,剛才待的久的,也大概是知曉玉昭容出了那些情況,太醫們現在在裡面診治,哀家已經問過,玉昭容她不是犯了病,而是,中了毒!”
話音至此,院內立刻譁然,大家禁不住的左右相視表達著驚訝!
太后此時的雙眼迅速的在大家的臉上掃過,掃到錦衣時,就見她蹙著眉似想著,當下倒也沒做聲,收了眼,輕咳了一聲後才說到:“這玉昭容好好的中了毒,宮裡自然是要查的,現在太醫們在治。而侍衛們已經到了你們各自的宮殿裡去搜。倘若要是查到點不乾不淨的東西,那咱們也只好一一詢問了。
這話一出,剛才還一片驚恐嘰嘰喳喳的女人們,卻都立刻收聲閉嘴,各個低著腦袋份外的安靜。
太后的眼微眯著再掃一次眾人,她看到錦衣的時候,發現她依舊是那副蹙眉凝神的樣子。
“我把話說在頭前,誰手裡有不乾不淨的東西,最好早早的自己來尋我說個清楚,回頭待我查出來,可就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了,而且……你們誰要是有悔過之心,願意自招,我也應一句,必不往死了追究!我在此處等著!”說完她轉身衝身後的丫頭交待了一句,立刻就有丫頭搬出來一把大椅來給放置在了外面,更是貼心給放上來兩個軟靠。
太后掃了一眼眾人,微微的閉上了眼等待,院內竟是靜的只有風聲。
此刻深秋之夜,風涼入骨,太后如此坐鎮,叫人心中都暗有惶恐,這風再這麼一刮。許多人都不自覺的打起抖來。
靜謐之中,時間在流失,當一隊隊甲冑侍衛湧進宮院的時候,這些女人的臉上都出現著各種神情,而這個時候,太后卻是一睜眼都悉數的將這些面孔神色掃進眼中。
一隊隊的侍衛帶人回來,一隊隊的侍衛將手裡的東西放在特意搬出來的大桌上,每一個統領小聲的回稟,都令院裡的女人們緊張不安。
錦衣依舊在廊柱前,她手裡的帕子依舊掩著口鼻,但卻與這次女子不同的時。十分鎮定自若的蹙眉思考,好似周邊的事與她沒有絲毫的影響。
太后示意最後一位統領下去後,便起身圍著那張放滿了各色東西的大桌轉了起來,轉了足足一圈後,她說了一句話:“把司藥史的賬冊拿來,咱們就今日裡一一的過!”
應聲的太監飛跑了出去,當下就有一位貴人暈倒在了地上。
太后瞧了一眼,從桌上拿起一個瓶子:“看來有人認了一個!帶下去!”立刻侍衛上前拖著那貴人出院,就連她身邊的宮女也是給拖拽了出去。
“有了開始就是好的!哀家素來心軟,這樣吧,我再給一次機會!現在認,還不晚!”太后的話音一落,當下又一位貴人噗通跪了地,急速跪行:“太后恕罪,賤妾並非要私藏砒霜,實在是夏日裡被蚊蟲咬傷發了癤子,才淘換了那一點砒霜用來……”
“噓,哀家沒讓你解釋,只是該誰的誰領了去,一會細細的羅列了就是,對上了不予計較,對不上,哼。那就準備著按宮規處置吧!”說著她一轉身對不遠處的曹夫人說到:“曹家妹子,你來一一看下吧,哀家還掛心玉昭容,就不再這裡看這些嘴臉了!”說罷便是轉身入了殿。
曹夫人立刻一臉陰笑的說到:“各位主子們,大家還是自己來領吧!”
……
太后入了殿,一臉惱色的坐在了一旁,順帝本是憂心著玉昭容這邊,眼見太后如此便到了她跟前:“母后……”
太后拍了拍扶上自己肩頭的手,苦笑著說道:“舊朝混亂,宮闈內早已烏煙瘴氣,娘一直都知道,所以新朝伊始,便希望清理出一個乾淨的宮闕,可是,該去劣扶興的新朝氣象卻無。竟是這般汙淖之地!惜玉的事雖是來的突然,但哀家藉著機會這麼一查,卻查的無比痛心!皇上,娘知道你心善心慈,有仁君風範,但仁者行天下並不是醜惡皆容啊!難道你要把你爹為你打拼下的這份江山變的亦如當年那般惡瘡滿身嗎?”無錯不跳字。
太后的話語聲音不大,卻滿含沉重,順帝聽到心裡湧著一絲愧疚:“母后教訓的是,兒子太過於墨守了……”
“皇上,你要知道你有治國只能,你更是仁君之才,只是你需要學會的是,該對才者仁,對壽者仁,對能者仁,而不是不倫庸俗皆仁!”太后說著回頭看了一眼順帝,她包含深意與期待的眼神令順帝挺直了腰身:“母后,兒子知道了,兒子一定會做的更好!”
太后點點頭,再拍拍順帝的手便問到:“如何,太醫們可得出結論?她到底中了毒?”
順帝的唇一抿:“惜玉嘔吐昏厥,很多症狀都有此,太醫們一時還不能定論……”他正說著,忽然床帳內傳來幾聲咳嗽,緊跟著似是嘔吐之聲,當下太后與他對視一眼,知道洛惜玉是醒了,可兩人還未走過去,卻聽到了洛惜玉大叫之聲:“我的手,我的手,還有我的腿,腿,天啊,天啊!我的手和腿,我,我怎麼動不了了?”
此言一出,太后的臉色瞬間難看,而此時順帝更是匆匆入了屏風之後。
“怎麼會這樣?”在他動了洛惜玉的手腳,發現她自己毫無感覺到時候,他驚恐的盯著身邊的太醫問,而此時站在角上的鐘太醫卻向太后處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