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一直趴在門口的守門丫頭立刻撒丫子的跑了。
“落雲姑娘,這後面的話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家主子的意思?”賀寶珍輕聲而問,而落雲則輕聲說到:“主子說,如今皇后即將臨盆,珍貴人還是要趁這會早點有信兒的好,免得失了機會。”落雲說完便低身行禮提著食盒出去了。
“主子,這賢妃是什麼意思?”春紅看著落雲走了,回身來問賀寶珍。賀寶珍看著那尊送子觀音說到:“一條線上的螞蚱,怕是借還願來給我提個醒兒吧!哎,我橫豎都和她一個宮院,如今倒是被壓的死死的,我要是能有信兒就好了!”說著竟也惱了似的回身往偏殿去:“皇上進了這院都往她那去,我幾時能被想起?”
春紅眼一轉:“主子,您就不能想想辦法讓皇上想起您嗎?”
……
“還願?”洛惜玉挑著眉冷笑:“一尊送子觀音而已,有那麼大能耐嗎?”
白露眼瞧著主子那不屑的模樣便到了守門丫頭跟前:“聽來聽去就這事?”
“是這事,奴婢不但聽了,還藉著窗欞偷瞧了,那落雲是正兒八經的叩拜還願的,哦,是了,她還和珍昭媛說,若要心想事成就叫燒符紙呢!娘娘,奴婢聽的仔細,那落雲說了,她家主子就是因為叩拜這個才懷上的!”
洛惜玉微微一笑的撇著嘴抬了下巴。白露忙是去了一點碎銀子到她手裡打發了她出去。
“主子,這一個月來,這丫頭有點屁大的事都來報,回回您都給賞,倒現在也沒覺得聽到什麼有用的信兒!”白露口裡嘟囔著:“要奴婢說,以後這種信兒,咱就不給她賞了。”
“不就是點賞銀嗎?又不是花不起,看著不起眼的事,但你尋思一下,倒也有味。”洛惜玉說著一笑:“拜觀音就能懷上?皇上都不往她屋子裡去,她再折騰那也是瞎忙!”說著她起身伸了胳膊:“害我等半天,快把披風套上,今日裡可是十五,太后要去大佛堂還願的,咱們還要去陪陪的。”
……
佛堂內,太后一臉虔誠的對著佛祖叩拜,等到香入爐的時候,才輕嘆了一口氣:“得了,都別陪著了,落著雪的,你們該回去躺著的就躺著,不用在這裡受著。”
這話是對兩人說的,可怎麼聽起來都是衝錦衣說的。當下錦衣一笑而答:“太后真是體恤錦衣。可錦衣倒想陪著太后說說佛經論論品呢!”
太后一笑:“少見,這宮裡以往也就皇后能和我說上兩句,你倒來湊趣了。”說著便拉了錦衣往邊上設定的香凳一坐,生生把洛惜玉給晾在了邊上。
“太后別嫌錦衣搗亂就是,主要是前些日子養身,窩在殿裡倒看了些**,其中有大藏經的多部,看的有些感觸……”錦衣她就和太后說起了佛偈,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參論開來,倒把洛惜玉弄的是插話也不是,立著也不是。
她雖是比洛惜顏有備而來。這佛偈什麼的也能說上一二,但她也知道錦衣是尋心叫她難堪,竟和太后論起了她聽到沒聽到過的《大藏經》。洛家雖是跟著侯爺反叛起來的人,但到底是漢臣,就算接觸的**也多是流傳於世的那幾本,而這大藏經卻偏是藏文流傳,被胡臣異族的人所好,早傳到了那些蠻地異族的府宅裡。如今太后這拓跋一族乃鮮卑之後,倒也有所涉獵,一時她二人聊的倒投機,生把洛惜玉臊的是一肚子悶氣。
說著說著太后似乎終於是想起了洛惜玉,見她一臉窘色知道她說不上來個所以然,也就抬了手:“德妃還在這裡做什麼?這東西你又湊不來,還是回去吧!”
太后如此“體貼”,洛惜玉只能咬牙相謝的退了出去。
一出殿門她就狠狠的捏了拳頭:這個蘇錦衣,真有你的,窩在屋裡養胎倒去看什麼藏經,哼,你叫我難堪,我也終有算到你頭上的時候!
心思如此,她便帶著白露忿忿而去,可偏生走了沒幾步就聽見幾個丫頭嘰嘰喳喳的談論聲,當下的她心裡有氣,自然想去說說這幾個丫頭,可才靠過去一點,就聽到一個丫頭的聲音:“紅袖姐,你知道的真多!再給我們說說,這宮裡還有什麼稀罕的玩意!”
洛惜玉的眉一蹙,轉頭看向了白露輕言:“這紅袖不是太后宮裡捏腳的那個宮奴子嗎,這麼跑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