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嘴角一抽:“既然你說得如此大義,那為何她只是嘔吐到麻身?你可知道什麼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下釘子你沒給我去掉,倒是給我打草驚蛇!”
曹夫人扯著衣角猛的抬頭:“姐姐,這正是妹子來尋你要說的事,我去問過了,一包藥可都下了的,這一包藥,她若吃掉半包都會喪命,可那一碗藥喝的連渣子都不剩,她怎麼就會只是麻身而已?”
太后看了曹夫人一眼,眉眼一轉:“看來這丫頭倒給咱們玩了一手,不過她若未飲,又怎麼知道藥裡有毒的呢?”
“姐姐的意思是……”
“這當妹妹的可比當姐姐的強多了!”太后說著一個冷笑,倒把曹夫人嚇得跪倒與地,以為太后是在說自己,可太后卻再次拉起了她問到:“對了,關於蘇錦衣的事,你可還瞞了什麼沒有?”
“沒有。我知道的都說給姐姐了!”曹夫人急忙應話。太后微微點點頭:“得了,你去吧,這事就別再提了!”曹夫人聽話的告退而去,太后卻再次盯著那對紫金大花瓶眼露凝色。
……
日掛中天,早朝一散順帝便急忙的往明華宮去,本來他是打算下了早朝先去看看錦衣的,可是才出殿就聽說母后已經去了明華宮,他也只好趕緊前往。
才近殿門,就聽到殿內的隱隱抽泣之聲,他便沒有邁步而是立在殿外,耳中是母后與惜玉有一句沒一句的言語。腦海裡卻是惜顏留在鏡上的紅字。
“哎,哀家是希望你寬心些,哀家問過太醫,他們說你所中之毒不過是個猛症,今日裡原本就該好了的,可你怎麼還……罷了,也許是哀家心急了,你自放寬心,過些日子也就無事了。得了,哀家不再此處了,免得你傷悲,說不定皇上一會下了朝,還要來看你呢,你自好好養著吧!”太后的話語響在殿裡,未幾殿門一開,太后出現在眼前。
“母后!”順帝趕緊招呼,太后點點頭,卻拉著順帝往殿門邊上去了一點:“皇上來看她是對的,不過如此依然如此,倒也不要令她太過傷心,唉,好生生的發生這事,哀家都不知道該怎麼給洛家一個交代,前一個女兒那般,後一個卻如此,唉!”
順帝咬了下唇:“母后,兒子有個想法,我想把惜玉封為德妃,將錦衣提做賢妃如何?”
太后略是蹙眉:“錦衣是個貴人,一躍成妃,這合適嗎?”
順帝沒出聲,卻是扶著他孃的胳膊低了頭。太后眼見如此微微一笑:“罷了,你想提就提吧,這宮裡誰還看不出來,她在你心裡的份量,既然喜歡,又有孕在身。提就提了吧!不過惜玉這事,按說她洛家的委屈,這德妃就提的應該,甚至提為貴妃都是無錯的,可是,她現在手腳皆麻,今日裡絲毫不見好轉,皇上有沒想過,萬一她一輩子都這樣呢?若真是如此,佔了妃位,只怕有損天顏,皇上還是再等等了看吧!”說完太后一拍順帝的手,搖頭而去。
順帝看著母后離去,嘆口氣這才進了殿,而殿門前守立的丫頭白露卻是輕咬了唇。
……
夜晚,順帝將錦衣擁在懷裡,輕撫她的肚子,細聲而語:“朕想過了,打算明日裡就下詔封你為賢妃,等到你將來給朕生下子嗣的時候,朕,在提你為貴妃!”
錦衣一臉驚色:“皇上不是和臣妾說笑吧?”
順帝眼一抬:“君無戲言,朕怎麼會與你玩笑!”
“可是錦衣愚笨,倘若為妃,尚有惶恐,要不,皇上賜錦衣一個昭儀之位都好,既不會讓別人說皇上看輕錦衣,也不會在妃之位,惹人閒話……”
“閒話?誰敢閒話?”順帝當下瞪了眼:“錦衣,朕知道你體諒朕,也知道你是個不予惹事的性子,但凡別人聽到朕要晉升於她,高興的都能跳起來,只有嫌朕升到少的,而沒有似你這般還嫌朕提的高的。上次晉封我便有意於你,是你非要把給你的頭銜讓給德馨,朕都依了你,如今你都有朕的子嗣了,怎麼還能讓你做個貴人呢,怎麼也該是妃才對!”
“皇上!魏昭儀跟了您這些年,就算皇上當日納她進府是因著她家族之義,但魏昭儀本就是個不予生是非的人,她那清冷性子您就是封妃都不為過,只不過她的確秉性為淡,於人相冷,不得人脈,若真封了妃,只怕大家也難相處,所以錦衣倒覺得昭儀之位最適合於她,以後皇上也常該去她那裡坐坐,讓朝臣知道皇上是多麼念著忠君之臣的!”
“是,朕的錦衣最是體貼!”說著順帝在錦衣的腹部輕輕的親了一下:“不過朕的錦衣這次也要聽話,乖乖的給朕做個妃子!”
錦衣莞爾一笑:“錦衣做倒是做的,就是有些,有些害怕!俗話說人心隔肚皮,您看昨天的事,想起來就令錦衣心寒,一個嬪位都足以這般,我若坐在妃子而不知保護自己,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