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廊柱,青石欄,靜靜幽幽地訴著一份塵世滄桑。錦衣伸手撫mo著它們,將自己帶著面紗的臉輕觸其上……
此刻不時的有鐘磬之聲傳來,依稀有一些唱諾的尾音飄起訴說著大殿帝選的熱鬧。
太醫來過,只是匆匆瞧了一眼說是膚之表現,乃體發之兆,只要歇過兩日自會消去,至於因什麼發的,怎麼發的,人家太醫倒是丟給了錦衣一句,注意忌口就急急忙忙的走了。畢竟一個無緣帝選的秀女,對於他們來說能給你來瞧瞧就是不錯了。
風吹著衣衫,錦衣緩步站在了棗樹下,她耳聽著風帶來的依稀喧鬧,心中充滿的是悵然所失的滋味。
“蘇姑娘,你怎麼出來了?”每日送飯的小丫頭提著食盒從院口過,瞧見錦衣的背影,知道是她,便湊過來說到:“人不舒服還是在屋裡躺著吧。”
“在屋裡坐著發呆還不如出來走走,吹吹風也好……”錦衣輕聲答著,轉頭看了小丫頭一眼,小丫頭見她蒙臉十分詫異,張口就問:“誒?蘇姑娘,你這是……”
錦衣伸手捂了下蒙著面紗的臉,而後扯下了面紗:“其實我不是腹痛,而是莫名的起了這紅斑……”
小姑娘一見先是愣了下,繼而湊到跟前看了看,便說到:“難為蘇姑娘想的開,要是換了別的人,這會恐怕是哭天抹淚的呢!你倒有心情這裡逛園子,不過……”小丫頭說著衝錦衣一笑:“這斑也沒什麼,若是自等它好,過個兩天也就散了,若是姑娘你瞧不下去,怕被人說,拿泡過的茶葉覆上一覆也就成了,保管半個時辰就消了!一準不耽誤你補見!”
錦衣的眉眼一抬,繼而驚奇地問到:“真的嗎?真的能好嗎?”
“當然能好,我就發過這斑,還是蘭姑姑告訴我這法子能去了的呢!”小丫頭不當回事地說著。
“誒,你說你也發過,可是我都不知道為什麼發的這斑啊,難道是我碰了什麼,抹了什麼?”錦衣強忍著內心的激動,裝的是一臉茫然,小丫頭一聽就說到:“嗨,您一定這幾天裡有吃過土豆吧!”
本來錦衣聽到小丫頭提到蘭姑姑知道法子而不說,這心裡就有些激動,雖然覺得她知道而不說是有不想自己去帝選的心思,可是卻沒想到是她做的事,而一聽這句,下意識的就想到蘭姑姑那日裡與自己吃飯的時候專門弄的一碟子蒸土豆來。
小丫頭見錦衣不說話,以為她是給矇住了,自然解釋到:“蘇姑娘您不知道,宮裡給你們送的面脂都是加了夷子花的,這花汁入了面脂不但透香還能讓這臉蛋看著更粉嫩,所以宮裡秀女乃至七品妃子都用這個,這個好是好,可就是有一樣,用這個的吃不得土豆,蕃薯之類的,若是吃了,當天不會有什麼,過個一兩天的臉上就出斑。”
“竟然有這樣的事?”錦衣本能的接著話,心裡卻是想的,蘭姑姑,你幹嘛非要阻止我回來呢?
“以前我也不知道,有此是我偷摸了王更衣的面脂,結果發了起來,幸好那時候蘭姑姑清楚怎麼回事,幫我弄了些茶葉沫來覆了臉,要不然,帶著那斑事可藏不住,怎麼也會被打頓板子了。”小丫頭說著吐了吐舌頭。
錦衣瞧著她淡淡一笑,將面紗覆蓋到臉上,出口問到:“到了今日都還不知道怎麼喚你,你是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