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漓皺了下眉,緊接著大手攬過我的肩:“不用怕,不過是一些遊魂罷了!”
說罷清漓直接拉著我便往裡走。
當我和清漓走到我之前來的那個地下太平間之時,眼前的景象還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瞅著地上亂七八糟的,以及那些五臟六腑眼珠子啥的,嚥了咽口水說:“這些…都…都是…我碰的…原本它們都被放在玻璃瓶裡,在這個架子上!”
清漓聽了我的話後,也沒有太大的起伏,只是神色陰冷的朝著那個跪在地上一直嗚嗚哭嚎的院長看。
此刻那個老呂正跪在地上,雙手顫抖的捧著那些噁心的東西,嘴裡還哭嚎道:“沒了…沒了…一切都沒了…”
我聽了他的話後,感覺心裡噁心的不行,當下上前一步憎恨的說:“你這個變態,販賣腎臟,靠這個發財,你該判死刑!”
我說完以後,看著遠處那一排排的病床上蓋著白布的屍體,心裡滿是酸堵。
只見此刻那些病床旁邊,每一張床都站著一直遊魂,確切的說,它們就是守著自己的屍體旁,而目光則是望著我們這裡。
我瞅著它們一個個哪怕站在那裡也忍不住哭嚎著,心裡更加泛疼了,真不知道到底是多大的罪過,它們要受到這樣的折磨。
這時那哀嚎的老呂捧著那對被我按扁了的眼球說話了,他語氣淒涼道:“你們懂什麼!你們知道沒錢的滋味兒嗎?你們嘗過家人有病無力醫治的痛苦嗎?”
老呂哀聲哭道:“我女兒…她就那麼小…就因為摔了一跤…碰瞎了眼!結果我們去醫院,卻讓我拿三十萬…我到處求人,到處下跪苦苦哀求…可沒有人理我,哪怕我給他們磕頭,都對我不理不睬,甚至是冷言冷語的侮辱。”
說到這,老呂目光呆洩的坐在那裡冷笑:“沒錯,我是無能,我是廢物!就連老婆都看不起我,給我帶綠帽子!可就算是這這樣,我女兒又有什麼錯?她…還那麼小…才幾歲大…我求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後我實在沒有辦法,我跟女兒說,咱們不治了吧!以後爸爸當你的眼睛…”
老呂抹了一把淚繼續道:“可女兒跟我說,爸爸…以後我是不是不能看到花花了?是不是再也看不見媽媽的照片了?”
老呂雙手捂住胸口,滿臉的悲悽:“當我聽到女兒的話以後,我這個做父親的,心裡是有多痛…老婆跟我離婚以後,女兒每天就只能對著相片呼喚媽媽。
我真的好恨,她沒有媽媽也就算了,可她不能沒有眼睛,沒辦法我就跟那大夫商量,把我的眼睛給女兒,可人家說,就算這樣,手術費也得十萬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