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燕秋真按裴錦素說的那麼去做了,喬炳璋意識到筱燕秋在躲著他,就不再打擾她。
“這人還真知趣,自動撤軍了。”裴錦素誇喬炳璋。
筱燕秋則有些傷心,她說:“他這樣做我更不舒服。”
“那你想讓他怎麼樣?”裴錦素不解了。
“我想讓他心裡面只有我。”
說這句臺詞的時候,曾離看著天花板,她也不知道說出這句話的究竟是筱燕秋還是曾離。
………
楊琛發現曾離變了。
曾離身材豐腴,膚白貌美,確實是難得的美人。
但是之前的曾離卻算不上傾城絕色,因為她的美缺少了一些獨特的底色。
美人在骨不在皮,這個骨就是風骨,是美人的底色,一種獨特的氣質和魅力。
而曾離太乖太佛系,佛繫到她的眼神裡缺少了一種情緒,而這種情緒正是一個美人獨一無二的標籤。
就像章子儀的那股子野心勃勃,袁泉的疏離脫俗,于飛鴻的知性優雅,這些東西正是她們傳遞出來的情緒。
而如今的曾離少了歲月的沉澱和閱歷的雕琢,她的底色太淺太單薄,美則美矣,卻不夠勾人。
直到此時,隨著《青衣》的拍攝一步步推進,楊琛發現曾離好像終於找到了獨屬於自己的底色。
他甚至不知道如今的曾離到底是曾離還是筱燕秋,恍惚間他甚至在曾離身上看到了前世梅三孃的影子。
豔而不俗,妖嬈嫵媚,這種妖嬈又是沒有溫度的,像是冰天雪地裡的一株寒梅,清冷而寒,渾身透著冷颼颼的陰氣。
兩人入戲之前,楊琛開玩笑地問:“離姐,我面前站著的到底是曾離還是筱燕秋?”
曾離眼眉一挑,那股子內媚就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從她那雙哀怨可人的眸子裡傾瀉而出:“我當然是筱燕秋啊。”
楊琛愣了愣,他有那麼一剎那覺得面前站著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妖姬,一隻鬼魅。
………
筱燕秋捱了處分,戲路斷了。除夕夜,兩個孤獨的人湊到了一起。
“我也是一個人,你也是一個人,咱倆湊在一起,年還好熬一點兒。”喬炳璋的話說得很誠懇,“我弄好了餡,咱倆包餃子。”
喬炳璋騎著腳踏車在街上飛奔。筱燕秋坐在車後架上體驗著胸中滾滾而過的暖流。
“冷嗎?”喬炳璋問。
筱燕秋看著他的背影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