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女子之身,成為長城守衛軍最精銳的戰士,本就是千難萬難的事情。
一旦習慣放棄,將會一事無成!
“真是防衛嚴密。”
守約緊貼著牆,觀察著花木蘭和貨倉的情況。
“貨倉的所有視角,都被崗哨覆蓋,就算此時天已經快黑了。依然有四五道光柱,從各個角度將三座貨倉照的通明。”
這些光柱來自於於各個方向的哨塔,是燃燒著海都商隊販賣而來最好的鯨脂,用巨大的,磨得光可鑑人的金屬鏡,將燃燒的火盆散發的光芒匯聚在一起,照向一個方向。
這是一整套海都的技術,據說是用來在大海上建造燈塔用的。
守約不知道‘大海’是什麼,據前來雲中的海都商人描述說,那是一個無邊無際的巨大湖泊,甚至可能比整個雲中漠地都要大。
在雲中沙漠中跋涉過的守約想了很久,都難以想象這幅畫面……
“老爹注意過這裡的情報。”
守約腦海裡閃過那個賬簿上的一些暗語:“他似乎派人留意過這邊的燈火,平常這裡只會亮三盞燈,已經能覆蓋每一個死角了。但今天增加到了六盞……一定有比較重要的情況發生。”
“光太亮了!”
守約看著貨倉之間的空白地帶,上面猶如鍍上了一層白光,就算一隻老鼠跑過去也分外的顯眼。地上鋪著潔白的沙土,就是為了最大程度的反射燈光,從哨塔往這裡看,一切一覽無餘。花木蘭如何能透過這個空白地帶,守約很好奇。
他甚至有一絲考校的心理。
花木蘭貼身教訓了他一頓,告訴他——他並不懂得戰鬥。
而守約也很想教訓教訓花木蘭,告訴她——她也並不懂得潛伏。
守約拉了拉身上的披風,這是從沙力陀那裡要回來的,看到老爹手刃這個背叛者後,守約唯一能寬慰自己的便是這件披風了。至少沒有讓古麗姐姐的心血披在那個可恥的叛徒身上。而他潛入貨倉的辦法,正是這件披風。
在一覽無餘,視線空曠的平地上,想要偷偷摸過去,的確太困難了。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但殘酷的自然,會篩選這樣的奇蹟。
戈壁灘上,往往數千裡平坦的一覽無餘,偶爾起伏的沙丘,對於天空中飛翔的隼和鷲來說絲毫形成不了阻礙。雲中漠地的魔種赤鷲,眼睛銳利的可以看清數十里外的一根草葉,夜晚在它們眼中也和白天差不多。
這種魔種生物翱翔在戈壁的天空,是一切戈壁生物的天敵。無論是狡詐的沙漠赤狐,還是兇殘的狼群,都只是赤鷲的獵物。
拓跋老爹在賞金獵人中的外號——“鷲”,就是得名於這一魔種生物,意為‘沙漠之王’。
但就是這翱翔戈壁的王者,依然有生命能在它的領土安然存活——那就是戈壁中最為弱小,不起眼的沙鼠。偏偏就是這麼弱小不起眼的生物,卻能躲過沙漠之王的捕獵。
守約研究過它們,在戈壁流浪的日子裡,他要躲避兇殘的狼群,周旋狡詐的赤狐,乃至還要受到沙漠高傲的王者——魔種赤鷲的威脅。
他只能捕捉這些弱小的沙鼠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