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肝腦塗地!萬死莫辭!卻不可讓其傷到陛下半分啊!”
寶座上的女帝並未開口。
但上官婉兒感受到了那雙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彷彿已將自己完全看透,沒有半點秘密可言。
而那目光,又帶著少許玩味。
“陛下。”
上官婉兒平靜的開口,低頭、朗聲:“武大人應是有所誤會,民女並非是為行刺而來。”
武大人雙眼一瞪。
此刻已有大隊機關護衛自兩側殿門衝來,將上官婉兒團團圍住。
寶座上的女帝再次開口:“你還有何話要說?”
“啟奏陛下。”
上官婉兒不緊不慢地說著:
“民女本居於雲中之地,為前朝流放罪臣家眷。
民女欲抵陛下駕前,困難重重,但又有不得不前來覲見陛下言說之事,故不得已借勢而行。”
“如何借勢?”
“有人慾借我之手行刺陛下,為我鋪平抵達長安之路。
“散我筆帖、引武大人上鉤、呈現筆帖於陛下面前,武大人邀功心切,請我前來長安城。
“民女假意配合,入長安城、抵太極宮,此刻跪在陛下面前。
“如此借勢。”
上官婉兒話語頗為平靜,平靜到毫無波瀾,彷彿不知身周處境。
武大人偷偷抬頭看了眼高臺,心念急轉,見陛下遲遲不開口,立刻明白自己該做什麼,扯著嗓子呵斥:
“是誰這般大逆不道!誰敢行刺英明神武的陛下!”
“大人應該能猜出是誰,何必問我?”
上官婉兒淡定地反駁了句,抬手摘下頭上翠綠髮釵,放在面前空白的布帛上。
她輕聲說著:
“權勢之爭,此時的我已明,但那時的我不明。
“王家興衰,此時的我已知,但那時的我不知。
“此時的我費盡周折抵達此地,也不過是為那時不明、不知這些複雜之事的我,想找陛下要個公道。”
“混賬!還說你不是刺客!”
武大人抬頭瞪著上官婉兒,顫聲道:“拿下!快拿下!”
周遭機關兵衛持著長槍長刀一擁而上,幾堵人牆對上官婉兒鎮壓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