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是,”武大人連連點頭,滿臉苦悶,“我這不是一時疏忽忘記查你底細,誒?這不對啊。”
啪!
武大人一拍桌子,瞪著上官婉兒,喝道:“你竟還敢質問本官!”
上官婉兒卻是面色如常,眸中帶著幾分怒意,定聲道:
“接到大人書信時,我也是猶豫再三,料想大人應知我宗族之事。
大人是陛下信賴的朝中大臣,既給了我書信,應當便是陛下對我宗族有寬恕之心,我這才決意千里迢迢應邀而來!
來長安時,母親百般叮囑、族中長輩滿目希冀!
而今大人卻告訴我,大人是忘了查我家中事,就給了我入關的文書。
簡直,荒謬!”
武大人有點不敢直視此時的上官婉兒,頗感焦頭爛額,反倒開始語重心長了起來:
“這個,姑娘別生氣、別生氣,此事確實是本官辦的不夠規範,可事到如今,確實已經難以收場。
本官請你來,是去陛下眼前當庭寫個筆帖獻給陛下,讓她開心下。
現在怎麼辦?
姑娘你是罪臣之後,讓你去陛下跟前?
咋,給陛下添堵啊?”
上官婉兒坐在門口處,默然不語。
武大人目中劃過少許厲芒,突然問:“你很想見陛下?”
上官婉兒並未遲疑,朗聲道:
“武大人,婉兒雖是罪臣之後,但在雲中之地也算有些聲名,家中如今有良田百頃、貨鋪十數,這些大人都可查到。
若非大人之信,若非大人在朝中的權勢,婉兒定不會有此一行。
既然是這般,還請大人即刻放我歸去,家中母親尚在翹首以盼,婉兒也不願再在長安多待半日。”
這次,輪到武大人陷入沉默。
他要有其他辦法,還用如此被動嗎?
長安城皆知陛下喜愛筆帖,身為陛下的遠方親戚、信賴的寵臣,他不去給陛下蒐羅這些,還能誰去給陛下蒐羅?
這是寵臣的基本素養!
那他蒐羅筆帖的時候,拿最近名聲大作‘流行筆手’的作品獻給陛下,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