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她來了來了!”
綠袍小吏匆匆衝入大堂,一夜未眠的他,此刻看起來多少有些滄桑,眼圈黑腫、面容虛浮。
武大人聞言打起精神,振了振衣袖,嘴角露出輕鬆且淡定的微笑。
他看了眼左手邊,那裡的牆後有五十神弩手,配備了長安城如今最新型的機關弩,穩定性高、準確性好;
各個弩手也都是經驗老到的老手,百步之外可打鳥,十步之內竄房梁。
武大人又看了眼右手邊,那裡的牆後有五十名刀斧手;
再費力地扭頭瞧了眼背後,北牆後的側門旁,藏著十六名宮廷才可用的機關鐵衛。
他一個不在要職的當朝要員,接見陌生人時弄點侍衛,不過分吧?
武大人眯眼輕笑,已是自覺萬無一失。
就是習慣性抬手摸鬍鬚時,套在錦衣華服下的甲冑有點重,讓他行動看起來有些許僵硬。
他打內穿個鎧甲就是怕死嗎?
少許惜命罷了。
“你去牆後,以摔杯為號,若本官用力摔杯,你就帶人衝出來。”
“是!”
綠袍小吏答應了聲,提著官袍下襬匆匆跑去側門。
這位武大人再看門外,也是眼前一亮。
上官婉兒正在兩名侍衛的護衛下邁步而來。
不同於長安女子多柔情,也不類關外巾幗帶豪氣,她就這般看似隨意的邁步前行,不去刻意控制自己步幅,卻不會給人半點失禮之感。
她今日還是那身打扮,裙褲宛若一體,自上而下由素白漸染墨,長髮由一根長簪束起,俏麗精緻的面容偏偏又是那般軒昂器宇。
武大人心底暗歎:
‘若這不是上官儀之後,自己將她送去聖駕前獻筆帖,陛下必會開懷大笑。’
待上官婉兒到了大堂門外、拾階而上,武大人看了眼掌中的‘臺詞’本,有點費勁地站起身來,發出一陣洪亮的笑聲:
“啊哈哈哈哈!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上官姑娘筆帖動四方,於雲中那般偏遠之地名揚長安,當真是令人讚歎不已!
今日上官姑娘賞臉來我府上,定要留下幾幅墨寶,也好讓本官去找各位同僚炫耀炫耀,哈哈哈哈哈!”
笑臉一收,武大人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