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記住這個圖案。
傍晚,馬可波羅返回裴擒虎的住處。
裴擒虎今天一大早就出去,到現在也還沒回來。
馬可波羅坐下翻開父親的手稿,從‘懷遠坊’那幅圖畫中,提取出長安文字,然而所有的字雜亂無章,組合不出有意義的語句。
甚至還有‘豆腐’、‘雞蛋’、‘米飯’之類的字眼,奇怪,有字謎嗎?
大約半個時辰後,裴擒虎久違地沒有帶包子,而是提著精緻的飯盒回來。
“今天改善伙食了?”馬可波羅收起遊記。
“好幾天沒幹活,俺的積蓄都用完了,打個賭,你肯定猜不到誰給俺做的!”裴擒虎單純地笑著。
馬可波羅指著裴擒虎床頭的一袋錢:“我給你的房租為什麼不用?”
裴擒虎開啟飯盒,嘴角一抽說道:“俺招待朋友,幫助街坊四鄰,從來是不收錢的!如果收錢,豈不是成了做生意!”
“街坊都喜歡找俺幫忙,俺不缺錢,只要出去幹活就能掙錢!”
馬可波羅瞥見桌上的飯菜,飯盒很精緻,然而菜餚不是黑的就是焦的,亦或者……生的?這是哪位天才的料理?
他微微歪頭看著裴擒虎一臉豁出去,彷彿要試毒的模樣,不禁好笑。
裴擒虎吞了口唾沫,抬起頭問道:“你吃不?俺們一起?”
馬可波羅身體向後一倒,緊靠著椅子,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回來前已經吃過了……你的夥伴為你做的飯,還是你自己享用吧。”
“誒?你咋知道的!”裴擒虎愣住。
馬可波羅雙手墊在腦後:“顯而易見啊,你既然沒錢了,總不可能是搶得飯菜吧?”
“而且這……絕對是買都買不到的愛心料理!唔,是那位花傘少女嗎?”
裴擒虎嘟囔著又賭輸了,手上微抖,半天沒敢下筷子。
最後放下筷子說道:“你就直說是黑暗料理吧……這是阿離給俺做的,俺今天去找她問了那個狗官的事。”
“哦?”
裴擒虎眼神銳利道:“就是那個杜宇,俺打聽到他是長安城有名計程車族機關師,祖上三代都是大官,掌握獨特的機關知識。高祖父更是一代名相,李氏時期虞衡司所行使的機關律,主要就是他高祖父編訂的。”
“不過從他祖父開始,就全都是貪官汙吏!藉著祖先的餘蔭封侯拜相,仗著李氏的信任囂張跋扈。”
馬可波羅沉思道:“你不會又是打算變成老虎,去執行正義吧?”
裴擒虎搖搖頭:“用不著俺啦,武氏上位,肅清李氏舊臣中為非作歹之輩,那杜氏一族全部被大理寺法辦,只留下杜宇這一根獨苗。”
“這麼說,杜宇長輩的事他沒有參與咯?”馬可波羅分析道。
“據說杜宇從小就遊學在外……”裴擒虎語氣不善道:“但他用著父輩欺壓百姓得來的錢財,不知道羞愧,全家都被法辦了,還不引以為戒,竟然重蹈覆轍,庇護惡霸為禍一方。”
“杜宇經常與藩鎮交易,所來往的也是士族權貴。俺們的猜測肯定沒錯,他作假筆錄,是為了吞掉你的貨物,掩蓋自己是惡霸保護傘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