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們想要以多取勝?好啊,我們這邊還有三個,你們有多少人,都叫出來吧。”
說話間,又有三個穿著類似衣衫的武者,從不同的方位顯出身形,每個人手上都拖著昏迷不醒的鬥場員工。
雖然這天劫拳師只有寥寥數人,卻散發出足以震懾全場的氣勢。
婉姐擰頭瞪了書生一眼,卻見後者也面露無奈。
他已經盡力去佈置了,但是一個數年沒扶持出星耀高手的鬥場,維持運營的難度比其他幾家要高得多,開源節流自不可免,所以場地員工的質量差些也沒辦法。
更何況,這幾個天劫拳師,任何一個的身手都高得驚人,尋常拿錢辦事的保鏢,怎麼可能敵得過他們?
而眼看局勢不妙,婉姐話鋒一轉,說道:“哈哈,這就是你們揚名長安的手段?真是笑死人了!你們想借長安揚名,卻不想守長安的規矩?那你們知不知道,長安城既可以幫你們揚威名,更可以揚惡名!你們敢在這裡開戰,要不了三日整個長安城的人都會知道天劫武場裡盡是卑鄙無恥之徒!”
此言一出,高挑的女子面色一變,兩條英氣十足的眉毛皺成一團,而朱儁燊也不再掙扎,反而伸手對同伴示意道:“詩瑤,把人放下吧,她說的也沒錯,既然想借長安揚名,那就姑且守一次他們的規矩。”
“哥!”朱詩瑤有些不甘,但還是依言放下了手裡的壯漢,而其餘三人也各自罷手。
婉姐稍稍鬆了口氣,伸手召回了機關球,有些心疼地撫摸著掛鏈上被強行掙扎出的裂痕,而後抬起手說道:“你想要省略預熱環節,可以,但熱身戰能省,宣傳工作卻省不了。要調動全城人的矚目,必須要幾天時間才行。你們也不想讓一場精彩的大戰變得沒頭沒尾,乏人矚目吧?”
“好,那就再給你們幾天,儘量把氣氛炒熱一點吧,最好讓全城的人都知道,你們長安的第一拳師,在劫數面前不堪一擊!”
——
送走天劫的拳師後,無蹤巷鬥場終於恢復了平靜。
一貫以優雅形象示人的妙手書生,直接癱坐在地上,而冷汗早浸透了背後的衣衫。
“好險好險,差一點咱們就小命不保了,天劫武場的人都是瘋子嗎?居然真打算在這裡動手,他們都是吃什麼長大的?”
婉姐踢了他一腳:“誰知道,在他們挑釁長安以前,有誰聽過天劫這個名字嗎?所以也難怪他們要揚名立萬,這麼強的一群人居然一直默默無聞,換了誰都難免不甘心。只可惜他們實在找錯了地方。”
頓了頓,婉姐回過頭,對裴擒虎說道:“接下來就只能拜託你了。”
裴擒虎聞言不由一笑:“拜託我?咱們說好的可不是這樣,我只答應你下場出戰,可沒說要扛起守衛長安榮耀的重擔,這個重擔我也扛不起。”
婉姐嘆息道:“我知道這和說好的不一樣,但你也看到今天這爛事了,計劃趕不上變化啊,現在所有人都把你當成守衛長安榮耀的唯一希望。這個形勢下,你若是真的不戰而逃,後果也不用我多說了。”
裴擒虎凝視著婉姐的雙眼,問道:“婉姐,這是威脅嗎?所以你是想要放任事態發展,完全不準備幫我?這一切其實正合你的意,對嗎?”
婉姐不由避開了目光,並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小裴,其實我已經在幫你了。至少把這場戰鬥約束在鬥場之中,對你是有利的。不然的話,以這群天劫拳師行事無所顧忌的風格,你未必能有一對一的機會。實話實說,他們為揚名而來,未必真的在乎揚的是什麼名。”
而後,不待裴擒虎反駁,婉姐就挺起了身子,直面對方的視線,說道:“小裴,我不知道你究竟在顧慮什麼,在我心裡,你是個面對任何艱難險阻都不會退縮的好漢。換做以往,你遇到朱儁燊這樣的對手只會見獵心喜,任何陰謀詭計都以雙拳破之,絕不會這麼瞻前顧後,而這也是我願意早早就將星耀頭銜送給你的原因!”
頓了頓,婉姐又說道:“小裴,我知道你心裡一直藏著事,我不會多嘴去問是什麼,但我很想問一句,瞻前顧後,就能完成你的心願了嗎?”
婉姐的問題,讓裴擒虎不由沉思無語。
瞻前顧後就能完成心願嗎?
當然不可能。解決問題靠的永遠是行動而非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