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問你,你現在見面都不問我近期生活咋樣?開不開心?為什麼?是不再關心我了嗎?”
口吻有點像撒嬌但又不像,明顯包含著不滿,慍怒的元素在其中。
在蕭建軍看來,這是心裡煩躁而產生的莫名埋怨,甚至於想透過無理取鬧來發洩。
“茹姐,你這話整得我暈乎乎的,你整個人都裝進了我的心裡,我無時不在關注著你的生活和快樂。”
蕭建軍端起酒杯喝上了一大口,來了個調侃式的實話實說。
這像調侃又像是真心表白,讓吳玉茄心頭一顫。
她抬眸凝視,灼熱目光與蕭建軍關切的眼神,恰好在半空中碰撞在了一起。
“建軍,跟姐說句實話,你愛姐嗎?”
蕭建軍萬萬沒有想到,吳玉茹今晚突然會丟擲這麼個命題,頗傷他的腦筋。
“愛,怎麼可能不愛呢,愛姐勝過愛我自己,但這不僅僅是男女之間的情愛,而是一種正在昇華中的摯愛。”
蕭建軍放下筷子,抬眸深情望著吳玉茹沉聲道:
“茹姐,有些心裡話這段時間一直想跟你說,今天,咱就敞開心肺直說了吧,我愛你,曾經也有過一種男女之間的強烈情愛衝動,但我生性偏理智,最終壓制了這份情愛,因為它不可以。”
“茹姐侍我以真心實意,為我做了一切力所能及的事,力所不能及的事,你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做,我蕭建軍焉能自私?明知道姐這是在玩火,不制止反而去添柴煽火,這不就變成是自私無義的渣男了嗎?”
“我很清楚,因為外貌恰好跟茹姐的初戀十分相似,於是,使你出現了心靈幻覺,幾度想重溫舊夢。我能想象得出,當初你們是彼此深愛,海枯石爛。”
“但恕我直言,相似不是相同,我蕭建軍絕不是那個古人,只是碰巧披了一身相同的衣裝而已,當然,這都是他姥姥的廢話。”
“我要跟你強調的是:舊夢畢竟是代表了過去,你也不可能始終生活在舊夢裡吧,也該清醒過來,去正視你現實中的一切,包括父母親和自己的家庭,丈夫。”
“我是在努力正視現實,但他們都不能夠完全理解我,歪曲事實,不相信我…”吳玉茹哽咽著又咂了一口二鍋頭。
“別喝太猛了姐,這可是烈酒,多吃些你愛吃的漱羊肉,咱姐弟倆慢慢聊,今晚聊個徹底聊個痛快。”
蕭建軍一把奪過那酒杯,輕輕放在桌上,然後給她的芝麻醬碟子裡挾了些漱羊肉進去。
“茹姐,你應該從你父母角度去理解他們,他們都是國家幹部,還是高階幹部,在體制內政治立場是否堅定,關係到個人政治生命和家庭安危,你說,在那個時代那種情況下,他們能不旗幟鮮明,站穩立場,而且還必須大義滅親。”
“對於我們的父母親,他們同樣擁有自己的理想、信仰和目標追求,有些事或有些時候,他們的做法,我們可以不理解,但不可以不尊重。想一想看,他們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太多太多,但我們作為後輩,又為他們做了些什麼?而他們現在,還在為咱們的事在操心,什麼前途啊…幸福擔憂。”
蕭建軍一通發自肺腑的侃侃而談,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個重生者,這些話跟他眼下的年齡和閱歷,絕不相符。
他現在的說話口吻,那完全就是飽經滄桑,感悟人生的一個過來人,又像是傳教士。
吳玉茹聽了這席話,也是十分驚訝地望著蕭建軍,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除了青春俊朗的外表之外,其內心世界裡真的是深不可測,非常的強大。
真的是越來越看不透了呀,但吳玉茹隱隱覺得跟蕭建軍在一起,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