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日這一天,需要打掃整個駐地房間衛生,還要是院落廚房等,院內廁所及室內小衛生間特讓人煩的。
對於蕭建軍而言,這些不算什麼,他作為幾十歲的成年人,他能承受,但就是做那頓晚餐,卻讓他苦惱。
他不是不會燒菜做飯,作為四十七歲的油膩大叔,早就學會了燒菜做飯,自己照顧自己的生活,尤其是離婚之後的那些歲月,那更是自力更生。
問題的關鍵是,他只會燒沒有一點辣味的江浙菜。
憑心而論,他的江浙菜燒得水平蠻高的,絕對的色香味齊全。
清蒸,紅燒,是江浙菜餚燒製的主要手段,什麼清蒸魚,紅燒東坡肉等,他很拿手。
但六組的人,除了張大林是東北人,其餘四個都是土生土長的西南人,口味重,辣,是他們特點。
蕭建軍發現,他們吃飯頓頓離不開辣椒,沒有辣椒就像貓抓似的難受,吃不下飯。
這就怪事一樁,難道說辣椒也有心裡依賴性?
精於植物藥理研究的蕭建軍,倒還真沒有研究過,也沒看到過此類的文章。
但直覺告訴他,辣椒的心裡依賴性,也就是人們所說的‘癮’,是絕對存在的。
其實這麼多年走南闖北,蕭建軍已經適應中辣層次的菜餚,但像陳剛,李明他們的高辣,他還真是受不了,尤其是要命的麻辣。
高辣的菜餚他還可以應付,畢竟只涉及他個人,太辣的菜少吃,或身邊準備一塊擦汗毛巾,這事就算基本解決了。
但要他做出西南人愛吃的那種高辣菜餚,蕭建軍還真做不出來。
江浙菜清淡和無辣,剛好跟西南菜是二個極端。
所以,前幾個月,每當輪到蕭建軍值日時,他就買點外面現存的熟食,什麼牛肉、驢肉、羊肉、豬頭肉,旁邊放個辣椒沾水完事。
偶爾還買半隻烤鴨,給大夥改善一下,解解饞。
每頓,蕭建軍必有一個疏菜湯,不是白菜豆腐湯,西紅柿豆腐湯。
反正,他每次做菜必有湯,湯中必有大量豆腐。
開始幾頓大夥還不吭氣,時間長了,臉色就陰沉下來,背後閒話牢騷多了,尤其是陳剛、楊秀峰兩個,老是埋三怨四,不滿地嘟囔。
後面,就連黃以訊和李明都有微辭,半開玩笑地說讓蕭建軍先去川菜館學徒半年再來。
“張哥,不是我們說他,這娃兒每次值日,盡買些現存的熟食,又貴又不好吃,這樣下去我們受不了也吃不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