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人只能穿著褲衩生活,幾乎光著身子還汗水淋漓,因為電扇裡吹出來的風也都是熱的。
整天都得開門開窗讓空氣流通才行。
這裡白天蒼蠅肆虐,晚上蚊子猖獗。
所以,屋裡蚊香薰煙不斷,煙霧瀰漫的有點像住在寺廟香堂裡似的。
炎炎夏日,屋傍樹梢上‘知了’在“吱嘎…吱嘎…”地叫著。
雖然有些討厭,但也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部分。
關健是北方天氣乾燥,風沙又大,每天門窗大開,這床上桌子上都是一層塵沙。
蕭建軍一圈觀察下來,他又開始抱怨起這生活環境了。
這在北方,基本生活保障還是要有的,否則,每天都在吃沙吸塵,錢沒掙到,身體先報廢了。
這個辦事處主任肯定是個大摳門。
腹誹中的蕭建軍,忽然發現他的‘地盤’,那張大木床上層塵沙有一寸厚,怎麼睡人嘛。
還是暫睡木質長沙發吧,這個長沙發並不是平板底,而是由拱形木條組合而成。
透氣不悶是不錯,但要躺在上面睡覺,那拱形木條凹凸不平,擱頂在背上,根本不好睡。
不講究了,在這木沙發上睡覺,權當是煉功夫!
蕭建軍剛剛好了點的心情,又開始不爽了,上街返回之後的喜悅感,又被沖刷得蕩然無存。
這一天,從火車西站開始,蕭建軍的心情,就像是在乘坐過山車那般,起落不定。
無奈地坐在木沙發上,不知該收拾些什麼,反倒是睏意湧了上來。
蕭建軍也不再多想,簡單地擦了擦沙發上的灰塵,就側身倒在木沙發上,一會就睡著了。
……
灼熱的太陽,終於徐徐落山,它那噴火的毒舌縮了回去,餘光從樹梢頭影射出來,將白雲染成血色。
“嘀呤呤…”
一輛破舊腳踏車從遠處急駛過來,在駐地門前小院內停下。
從車上下來一位三十歲左右年齡的成年男子,中等偏高點身材,四方臉上略帶有幾點麻子。
一件天藍色圓領短T恤和深藍色西短褲,腰間皮帶上彆著箇中文BP機,還有截金屬小鏈子閃著銀光。
光腳涼皮草鞋,手裡拎著一小塊五花肉和幾種疏菜,腋下還夾著一個黑色公文包,急匆匆掏鑰匙開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