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建軍只好把車窗開啟一半來透透氣。
“哎喲,可累死我了!”
一聲沉重的嘆息聲,把蕭建軍從眺望車窗外景色的沉思中,給拉了回來。
只見自己對面的鋪位上,坐下一位四十六七歲的中年漢子。
他身材粗壯,著白色藍條紋長袖襯衫,臉龐上橫瞭如刀刻般的皺紋,面色紅熱還不停地喘著粗氣。
他的額頭、臉頰和鼻子上全是汗水。
他毫不猶豫地挽起袖子擦了一把汗,又隨手擰開水壺,喝幾口自帶的茶水。
接著,中年漢子從襯衣上口袋裡掏出兩包香菸,一包硬盒《中華》牌香菸,“啪…”地一下,很有氣勢地拍在車廂小茶几上。
然後,他又變戲法似的,從褲兜裡摸出一包皺巴巴的,軟裝《新安江》牌香菸,一併擱在車廂的小茶几上。
只見他很熟練地、從《新安江》煙盒裡抽出一支菸,捋了捋皺褶的煙體,剛想放到嘴上,瞥見對面一年青小夥子正好奇地瞧著自己。
他微愣了一下,忙把煙從其嘴邊移開,轉遞了過去,“抽根菸,小夥子。”
他的動作很江湖,卻很專業。
“謝謝,我不會抽!”蕭建軍忙微笑著搖手推辭。
前世的他,在分配之後那些思念和苦悶的歲月裡,早就學會了抽菸,後來幾年簡直就成了煙鬼。
不過重生回來之後,這個煙癮不知咋的,就沒帶過來,也算是萬幸。
在學校裡,夏晴反對蕭建軍抽菸,所以他就沒敢抽。
有時其他同學遞上來一支,他推脫不了就抽,但他抽也是裝個樣子,實際煙霧並沒有經過心肺,就在喉嚨裡迴旋片刻又吐露了出去。
轉眼間,那位中年漢子悠然自得地騰雲駕霧了起來,空氣中夾著煙氣,更加地汙濁不堪。
蕭建軍蹙眉地指著車廂裡禁止吸菸的告示牌,對那位中年漢子說道:
“哎…大叔,這車廂內是不準吸菸的。”
“咦…我跟這趟車的列車長、乘警、乘務員都很熟的,不用怕!”
中年漢子把煙銜在嘴裡,深深的吸上一口,還繞起了菸圈說道,頗有點自鳴得意。
喔靠,這是什麼邏輯?
認識列車上的乘務員,就可以如此不講公共道德和衛生,隨心所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