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九月三十日。
少昊,執火者總部,幽都。
與牆壁一體成型的曲線躺椅上,黃懷玉半倚著身子,讀著一本線裝書。
“於諸法實相懵無所知,
恐懼存在之幽深變化,
障礙一切權柄之成就。
人不得超脫,故名為障。”
讀著這些章句,他忍不住細細打量自己的小臂。
面板下,血管的形狀清晰,呈現出白色。
他的血沒有顏色,這是其外頭包裹的結締組織的色彩。
轉過眼,黃懷玉繼續讀誦。
“謂如有一,心懷變悔。
肉身漸進,不生歡喜。
不歡喜故;不生適悅。
如是乃至心不得定。
心不定故;無法成就。
由此因緣,名‘知見障’。”
(改自唯識宗《瑜伽師地論》)
他體味片刻,抬頭看向隔壁躺椅。
李百辟正枕著雙手,躺在那兒。
“老李,我感覺說得很到位啊,聽了沒啥感悟嗎?”
黃懷玉問道。
“別提了。”
李百辟吸了吸鼻子,嘆道。
“我以為道理我都懂,但障礙還在。”
“說明實際上我並不懂。”
“MD,我擱這說繞口令呢……”
他有些煩躁,好容易才止住掏煙的手,改成在胸口撓了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