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儀式還沒有完全準備好啊?”
勤勉一邊吭哧抬人,一邊疑惑道。
“原本儀式是給全盛時期的聖子準備的,現在他傷得很重。”
謙卑抱著絳紅色法典,解釋道。
“儀式的進展雖然才到七成,醃製也還不夠,但已經可以吃了!”
他話音落下,引發另六位主教一片竊聲歡呼。
所謂醃製,是用特殊血肉飼餵聖子,汙染其意識,使他忽略異常,混淆褻瀆與神聖。
“你們,在說什麼?”
被抬著的伽勒姆微微睜眼,發問道。
他被獅鷲犬齒和邪龍法夫尼爾的龍角各命中一次。
前者留下的小腿貫穿傷無法止血,後者帶來的詛咒導致意識模糊。
但即便如此,伽勒姆也感知到了令他渾身發毛的危險感。
就像是午夜時分,獨居者在被窩中側臥醒來,後頸卻有他人的呼吸。
“我們在說一些高興的事情。”
慷慨躬著身子跟在一旁,吃吃笑道。
他的肚子裡傳來鳴叫,就像是餓了許久。
“鬆開我……”
伽勒姆失血過半,腦子持續昏沉,但意識最深處,卻不斷示警。
然後,他被黑袍主教們重重摔上了祭壇。
這長方形祭壇原本被白布蓋著,但此時白布已被揭開。
伽勒姆餘光下瞥,看見的不是什麼石臺,而是沁著血漬的餐桌。
“偉大的聖子大人,您太累了。”
謙卑站在祭壇後面,低頭說道。
面具裡露出的雙眼中,裝滿了被壓抑許久的渴望。
進食的渴望。
“陛下,在這最後的時光,作為雷米爾教會的大主教,我有一段珍貴的記憶想要與您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