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懷玉上前半步,擋在託尼身前。
“這事,你恐怕管不著。”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年輕幫眾。
“小子,你覺得自己很厲害嗎?”
灰面聞言大怒,獰聲道。
“我知道你,附近幾個幫派都知道你。”
“東華來的,帶了不少錢,對吧,外鄉人?”
“你還有多少錢?十萬,二十萬?”
“這兒是我們的地盤,按照我們的規矩,你既然住在這,現在就得把錢捐出來……”
“這叫共渡難關!”
他體格不大,個子不高,但只是平聲說話,便有極大威勢。
因為這是在瘋子幫的地盤,居民們與幫派是畸形的利益共同體。
此時此刻,來自幫眾和居民的數十上百道目光射來,匯聚成無窮壓力。
託尼目光微紅,輕輕拉住了黃懷玉的衣襬。
“建國哥,我……”
他艱難開口,雙腿抖如篩糠,像擔著萬鈞重擔。
人是其社會關係的總和。
因此,當個體被整個環境所針對的時候,恐懼會來得格外強烈。
沒錯的人,會自覺有錯;沒罪的人,會自認有罪。
但使徒不同。
祂們是社會動物的超越者,其個體意識不光是獨立,甚至可以與群體的總和分庭抗禮。
哪怕天王老子來審判,很多使徒也只會回以三個字。
CNM。
“淡定。”
黃懷玉側過臉,輕鬆地回了二字。
然後,他轉回視線,笑了。
“灰臉蛋,你說得對,我是有錢。”
話音落下,笑容更烈。
“但你剛剛也說了,我是外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