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樹木倒伏的聲勢,以及出場前的高聲通名,都是朱厭刻意為之,用來向在場所有人宣揚武力,表明自己勢在必得的決心。
而此舉也確實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在認出三兇之一那標誌性的銀白裝甲後,大部分蠢蠢欲動的旁觀者都緩下腳步,不敢與他爭先。
東華里世界,凶神的名頭可稱赫赫,但思維偏狹極端的使徒裡,見到棺材也不掉淚的可絕不少。
山腳下,依然有數位使徒不改去勢,甚至在聽到身後的動靜後進一步加速,想要甩開競爭者率先衝入陵墓。
朱厭當然不可能讓這些人如意。
奔行之中,他身上銀白色的金屬裝甲隨心變化,在背後迅速轉化為兩道狹長的管道。
數秒之後,隨著這兩條金屬通道中傳出極高頻的渦扇蜂鳴聲,朱厭雙肩處的進氣口持續抽入大量空氣,並透過多級渦輪壓縮後從腰部兩側排出,為他提供了澎湃動力。
霎時間,視覺上極為笨重強力的金屬人居然好似航母上的戰鬥機一般彈射起飛,朝著最前方的御風使徒奮起直追。
一個呼吸的功夫後,憑藉著體內源質不講道理的輸出功率,毫無氣動外形可言銀白色人形鐵砣居然硬是飈出了在場無人能及的直線高速,趕到了領先者的身後。
“都給我止步!眾帝臺下這枚相柳紫晶,老子已經預定了!”
雄渾喝聲入耳的同時,御虛而行的黑衣使徒感應到了身後極端狂亂的氣流,不得已下只能降速橫移,將朱厭讓至前方。
“相柳紫晶出世,能者得之;閣下如此做派,未免太霸道了吧?”
看到銀白鐵人大馬金刀地攔在眾帝山下,一副要讓其餘人等知難而退的樣子,黑衣使徒忍不住出言擠兌。
林地邊緣,緊隨其後的幾位使徒雖然也緩下步伐,不願當直面朱厭的出頭鳥,但面對巨大利益誘惑,也不願輕易退走。
“霸道?你剛說‘能者得之’,至於是不是‘能者’,試試不就知道?”
朱厭聞言嘲道,也不多廢話,直接朝著數米外的黑衣使徒逼去,就要拿他開刀。
但鐵人身形一動,便感到身邊氣流再度暴走,捲起了刀刃般的疾風——馬成之山,有獸焉,其名天馬,狀如白犬而黑頭,操風弄雲,見人則飛。
“能級二,天馬使徒,‘風切’?”
朱厭見狀,已經知道面前之人的身份——諢號“風切”的中距離型使徒,在東華西部算是小有薄名,據說全力出手能驅風刃摧巨木於頃刻。
可惜,合金鐵甲的強度終究遠勝木質。
直面迴旋龍捲的侵襲,朱厭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被高速風沙刮擦出的大片火花,但他只是不管不顧朝前逼去,便輕鬆撞穿了狂亂氣流。
但風切已經不在原地。
依靠著些許耽擱,黑衣使徒已經在周圍拉起了稠密煙塵,同時隔絕了雙方視野。
篤定對手失去視聽感知後,風切遊走於風牆中,想要繞敵而過——他此行本就是求財,與毀滅級使徒一戰不論勝敗都毫無益處。
但就在這時,視野中一片昏沉的朱厭卻露出了得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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