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點到為止的切磋、對方又直言絕不傷他,黃懷玉自覺不論如何憤怒,也決不能下此狠手——以空間切割的殺傷力,一不小心失手,可能會製造極其嚴重的後果。
看到這一幕,觀戰室裡原本神色冷峻的追命和風連雲,都不由鬆弛大半。
所謂壓力測試,重點自然不在勝負——當任飛光與被測試者相對而立,投去第一個輕蔑眼神的時候,測試就已經開始了。
“這種時候都能克己,基本上不用擔心行動中突然失控。”
風連雲輕聲說道,讓他的上級也頷首贊同。
就在兩人交流時,拔地而起的沙幕已經追至黃懷玉身前,壓縮了他絕大部分視野。
【在哪裡?】
正在使徒心中揣度的時候,平整沙幕的左上角驟然破開一點。
卻是剛剛降速的蠱雕旋身再進,用極為舒展的姿勢遞出了一記迴旋踢。
此時此刻,強襲者左腿從髖到膝、從膝到趾,全都繃得筆直,好似一把鋒銳直刀,以其撐地的右腳作為圓心,朝著幕後之人斜斬而至。
下一剎那,原本只破了一點的絹紙沙幕便被大片撕開。
其形其勢,好似提刀裁紙;無金無鐵,卻有凜冽殺氣。
這開沙一擊,留給防守方的反應時間只有數十毫秒,好在黃懷玉終究把握住了機會,整個人彎腰如折,以數厘米之差與弧線劃過的蹴刀擦面而過。
然而這一腳雖然踢空,攜裹的風沙卻依然在後者鼻樑上刮出細微血口,逼得黃懷玉暫時閉眼。
【如果我是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失去重心和視野的黃懷玉心中警兆狂鳴,努力回正雙手來阻止後續的打擊,但終究力有不逮。
沿著對手雙臂架勢間的空當,任飛光長臂舒展,順著中線長驅直入,居然毫無障礙地一把按住了使徒的面龐。
“喝啊!”
西荒省督一招得手,力從地起、低喝一聲,便把黃懷玉整個人帶飛離地,然後發力一按,將之朝著地面貫去。
在觀戰的數十人近百人眼裡,任飛光的速度比對手快出近倍,三招不過已經取敵要害,頗如千里狂風摧折林海之情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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