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他堅持要對邗越雲家採取高壓態勢,趁著雲家少君年紀尚幼還未能成為使徒的時候,徹底將他們壓服控制,避免主客易位。”
“之後,便是行古時國戰舊事,收繳部分源質碎片,交割產業,強迫下一代子弟接受我家的教育薰陶。”
蘇清婉解釋道。
通常,超凡家族之間決出勝負之後,不會斬草除根,而是以軟硬手段驅使對方。
蓋因源質碎片的融合對血脈相性有強制要求,如果只是將費了極大代價掠奪來的戰略資源鎖在櫃子裡,那沒有任何意義。
雖然沒有見過蘇射侯其人,但他的戰略在黃懷玉聽來,倒沒什麼方向性的問題。
尤其是目前東華里世界的兩座大山凶神與特處局兩敗俱傷,正是利於兼併進取的環境。
“但對於兄長的激進策略,我和爺爺並無法苟同。”
蘇清婉嘆息一聲,繼續說道。
“如果說使徒家族有十分運勢,那麼當代後人的天賦便佔了其中七分;我與兄長未得先祖揀選,那蘇家這一代合該偃旗息鼓,低調存身。”
“強行爭命,只會是事倍功半。”
以旁觀者的心態看,蘇大小姐的說法也有道理,但對於久居上位者而言,“坦然認輸”是極為罕見的美德。
黃懷玉想到。
交流之中,他能感受到蘇清婉委婉地想要獲得他的支援,但作為從中美對抗的大環境中過來的穿越者,反倒是其兄長“爭命”的態度更符合審美。
“所以,爺爺便說服我站出來掀起聲勢,與兄長分庭抗禮;總之時間在我,我只需要拖慢兄長的步伐,等到這兩年過去,主戰派錯失時機,自然會偃旗息鼓。”
沒有等到想要的反應,蘇清婉只得做下總結。
近兩百年來,工業化和資訊化的大潮浩浩蕩蕩,各個超凡家族都趁機賺得盆滿缽滿,生活條件與過往不可同日而語。
網路帶來的海量資訊衝擊下,“為了地位或者榮耀而戰鬥”的大旗,對許多族中旁支子弟失去了號召力——在他們看來,如今的社會大體安健,只需要守著已有的企業就可以一直富貴下去。
不過,黃懷玉本能地覺得這場家族內耗中,或許還夾雜有少壯派與元老派的權力鬥爭——像蘇清婉這樣的大家閨秀,幾乎是完美的傀儡。
但這橫豎是別人的家事,他只是為了三百萬和開拓渠道而來,沒有必要摻和。
“對了,水猿兄弟,我看你手臂略有不便,是有受傷麼?”
黃懷玉岔開話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