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聽到耳機裡若有若無地傳來搭檔輕微而又急促的示警聲。
這讓黃懷玉不由第二次回頭。
這一次,他看到了變化——與側臉近在咫尺的防彈背心後肩處,表層的布料憑空繃斷,朝空中揚起小捧毛刺,但幾十毫秒後又像跳幀般恢復原樣。
撲哧。
鷹眼之中,矛頭貫穿凱夫拉防彈層,刺入了黃懷玉的肩頭
直到這時,劇痛如潮而散,黃懷玉才徹底意識到自己遭受了進攻。
“喝啊!”
他低喝一聲發力旋身,將不可見的利器自肩臂中拔出,同時藉著目光鎖定閃爍出五米開外。
【回到過去。】
隨著切斷的筋骨復原,黃懷玉雙手恢復穩定,持槍朝著剛剛離開的身位清空彈夾。
但看起來他什麼都沒有擊中。
“園丁,剛剛那是什麼?”
黃懷玉喘息著問道,左手壓下彈夾卡榫,毫不顧惜地讓空彈夾滑落,右手則將新彈夾壓入槍把。
一套動作,極為流暢。
咔嚓。
牽拉套筒上膛,彈夾墜地鳴響。
“我看見......”
耳機裡的女聲響了秒餘,突然又被截斷,只有盤旋在使徒身邊的歡快和孩童笑聲越發響亮。
【不對,這音樂不對!】
黃懷玉沉下心神,仔細尋常不諧感的來源。
【這是最近兩年剛出的音樂,我之前在‘歡樂王國’遊樂場聽過。】
【這座廢棄了十年的遊樂場,不可能會使用譜寫於未來的音樂!】
他找到了第一條線索。
【另外,明明園子裡噪音嘈雜,光影變化強烈,還有過山車來回飛馳,但剛剛那些飛鳥卻直到我開槍才受驚四散……】
【所以,並不是荒廢的遊樂場恢復了往日模樣,而是我的感知出了問題!】
當黃懷玉意識到問題所在後,他懸在半空的心立刻安定不少——未知是恐懼的第一來源。
【是精神場域,也可能是我進門時吸入的花粉……】
他想著,然後毫不猶豫給了自己的鼻子一記重拳,用力之大甚至把鼻樑骨都砸歪少許。
立刻,辛辣酸楚的感覺從創處升起,讓他覺得鼻腔裡被猛灌了一口陳醋,一路酸入了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