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是我沒用,被追命逮住,給您丟臉了。”
朱厭斂去本就勉強的笑容,利索認錯,一副如果不是肌肉無力,就要跪地磕頭的誠懇模樣。
“呵。”
回應他的,是蚩尤剃刀般的冷笑,還有邊上好兄長方臉上的苦色。
徹底意識到不好的猢猻再不敢糊弄,只是用祈求的目光望向陸吾。
“為什麼?”
蚩尤吐出三個字,像三把匕首紮在石頭裡。
“老大,我是想拿了相柳的源質,獻給幫裡,好挽回點名聲。”
朱厭艱難回道。
眾帝山之戰時敢與追命換命、桀驁不馴的毀滅級使徒面色煞白、牙關打架,就這一句話居然足足說了十幾秒鐘。
蚩尤聞言,連冷笑都不屑,散去金屬手掌的同時親自伸手一把攥住他的拘束衣,將他提到身前。
“馬擎,看著我,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次。”
“只要你能看著我再說一遍,不管真假我都當是真的,不僅救你回去,還讓你繼續做你的白兇。”
被小雞仔一樣拎著的朱厭用盡全力抬起目光,一寸寸往上爬,最終視線停留在蚩尤的人中處,再不敢向上。
東華戰神一諾千金,裡世界眾人皆知,他說有活路,就必然不會是謊言。
不管是他還是祂,都不想死,這是毫無疑問的。
“老大,我是……
馬擎吞了口唾沫,藉著求生欲磕磕絆絆地吐了幾個字,曾經與圓桌會的影片對話卻總是在眼前盤旋,讓他窒息般無以為繼。
在這生死一言可決的關頭,朱厭整張臉漲得通紅、脖頸上青筋暴凸,竟然突破了失能劑和拘束衣的限制,將要邁入超負荷狀態。
然後,人的那一面終究佔據了上風。
“我錯了,大哥,我該死。”
馬擎慘笑道。
這口氣一洩,朱厭原本鋼針般倒豎而起的灰白短髮都盡數倒伏,整個身子都像麵條般軟了下來。
“好,阿擎,死得有個人樣,總比活成了畜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