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柵欄電梯門橫向開啟,露出了轎廂中靠牆站著的一位三十許男子。
他面板黝黑、挽著袖子,腳上蹬著雙人字拖,一雙眼睛好像黏在了手機螢幕上,走出電梯時連瞥一眼樓層對錯都不捨得。
“樹哥,你可來了。”
電梯門外,等候已久的中年人低聲喚道,好似見到了救星。
“小王他現在被我捆在床上,但還是胡亂叫喚,我打了鎮靜劑都沒辦法。”
中年人湊上前去,對著來者急聲道。
“文叔別急,帶我去看看。”
被稱作樹哥的男人聞言,總算收起了手機,雙手插著褲袋,沿著牆皮剝落、貼滿了小廣告的狹窄走廊朝前走去。
“奪靈之鏡收起來了嗎?”
樹哥問道。
“我當時就收起來了!那時候我在房裡上網,小王在外頭用那鏡子趕蟑螂,沒想到他突然一聲哀嚎,我一出去,就見到他雙手抱頭在地上打滾,那鏡子落在了地上。”
裡頭穿著褲衩、外面罩著件白大褂的文叔答道,伸手從寬大衣兜裡掏出了一個首飾盒,示意東西就在裡頭。
樹哥將盒子接過放入褲兜;兩人說著,很快穿過了二三十米長、家家戶戶房門緊閉的廊道,走到了一個門口貼著“診所”二字手寫油漆招牌、大門虛掩的小屋子前。
雖然沒有回頭,但走在前面樹哥明顯感覺到了身後之人的瑟縮。
“哼。”
他略有不屑地低哼一聲,伸手一把推開房門,走入房內。
這是一座深藏在居民樓內的黑診所。
客廳大約有二十平米,原本的櫃檯已經被堆滿了紙箱和藥品,一張木椅子翻倒在中心處,幾個點滴架貼牆而立,地上有一個被啃了一半的漢堡,角落的紙簍裡有著許多沾著血的棉花和紗布。
漢堡邊上,還有幾個南方特有的巨大蟑螂仰天倒著,幾條腿不時抽抽。
“小王被我捆在二號手術室了。”
文叔站在門框處,小聲提醒道。
不過在他開口之前,樹哥已經循著被布團堵著的咿呀聲找到了小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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