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懷玉緩步走入紅色血海,走到尼爾身後站定。
“怎麼如喪家犬一般?!”
他奚落道。
然後,站立於血色中央,依然處於超負荷狀態的黃懷玉剎那暈眩,感到眼前泛起層疊幻覺——翻滾沸騰的大洋上,一條無鱗無足的雄偉長龍自天而殞、落入海中,激起覆天蔽日的海嘯。
幻象一閃而逝,但卻在使徒心裡留下了紛雜激烈的情緒。
不解、悲傷、憤怒、懊悔……
這些情緒混合著,在周圍橫死戰士屍首的激化下,孵出了暴虐。
黃懷玉一把攥住尼爾的金鬃,發力將其上半身扯起——在他頸側的動脈切口處,已經見不到多少出血。
獅子的血已流乾,戰意亦如是。
“lord, please……”
只有微如蚊訥的呢喃,依然反覆不斷。
也讓黃懷玉煩躁不堪。
“吵死了!”
他右手發力後扯,讓尼爾的面門仰天高揚,左手凝聚空間刃,先是在後者唇齒間一攪,將他的舌頭和口腔切得稀爛,又橫著抹過喉嚨,切斷了聲帶和氣管。
至此,煩人的祈禱聲終於停下。
“嗬嗬……”
黃金獅子逐漸窒息,感到耳邊萬籟喑啞;他用盡全力屈起垂落的雙手五指,想要抓緊什麼,卻最後也沒能做到。
生命如指間沙,握不住,隨風去。
“早說了,來東華撒野,提豐也救不了你!”
尼爾的耳邊,最後刻下痕跡的,是黃懷玉的獰聲審判。
“殺你者,燭九陰!”
使徒探手按住敵人心臟,發動了最後的空間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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