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個標誌,追命明顯一愣,雙眉微蹙,臉上竟露出了哀傷神色,過了好一會後才恢復過來。
這還是黃懷玉第一次見到他有如此明顯的負面情緒——之前哪怕是與朱厭對決,他的表情最多也只是冷峻罷了。
“隊長,怎麼了?”
黃懷玉出聲問道。
“沒什麼,看到些歷史遺物,傷時而已。”
追命沒有多說,把玉琮放入懷裡,豎掌為刀擊在祭司頸後,將其打暈。
“取得相柳紫晶,我們此行就算圓滿了。”
他站直身子,走到相柳頭骨的眉心位置,在諸位繇侍後人的怒目凝視下,毫無尊重地單手拔起半嵌在骨骼內的紫色晶石,隨手放進了褲兜。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舉父應當已經被異種們凌遲處死了無數次。
“旅者,走吧;這裡的殘局,局裡會派遣專人前來收拾的。”
得到任務目標後,追命似乎一下子意興闌珊,一馬當先往下行去。
由於人類的身體結構,同樣的傾斜角度,沿著魔神脊椎下行要遠比上來時驚險。
離開蛇首數百米後,黃懷玉的耳邊再次寧靜一片,但他的內心卻如同此時所處的位置,空空蕩蕩、不得安寧。
“那些繇侍的後人……”
黃懷玉遲疑片刻,還是朝著身前之人問道。
“你覺得他們還算人嗎?”
“那要看你在什麼範疇上問這個問題了;高中生物為了教學與考核方便,只取生殖隔離這個說法。”
追命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似乎是聽出了弦外之音。
“但生物學上的種屬分類本就是模糊的。
從形態學種、進化學種、遺傳學種、生態學種等等方面去看,兩個相近的生物究竟近到什麼程度可以算成一種,很難有定論。
大部分時候,物種間並沒有完全分明的分隔線。”
相比於獲取相柳紫晶時,他的聲音恢復了慣常的平靜,甚至還有了輕鬆笑意。
“從形態學種上來看,我們都是人;換做生態學種,你不是我還是;再換做遺傳學種,我們倆可能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