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爆炸響,白虹縱貫;眾帝山前,風雷乍現。
一眨眼後,投矛軌跡的殘影在眾人視網膜上散去,阻隔視野的“浮游”們亦朝生夕死,在極寒中化作冰垛跌伏滿地。
黃懷玉自斜側方定睛看去,見到朱厭身前的金屬牆被轟得朝後錐狀形變,其凹坑的中心還有著一個小洞,顯然已被貫穿。
至於特處局定製的合金投矛,身軀已在碰撞下化為齏粉;只有最堅硬的矛頭以碎裂為代價穿透了掩體,被激波(超聲速氣流中的強壓縮波)攜裹著,好似夾著細沙的高速水刀,命中了目標本尊。
朱厭的左大腿被切開了大半。
“呵哈……”
使徒彎下腰,用手撐住完好的右腿膝蓋,垂目打量自己的傷口——包括股骨(大腿骨)在內,他過半的腿圍被斬斷,大片血肉被衝擊波碾碎,呈焦炭狀散佈在身後。
如此重傷下,疼痛本該如海嘯層層衝擊大腦皮層,讓人哀嚎涕泣。
但朱厭居然笑了。
“追命,你刻意留手了;你沒想要殺我?”
他高聲說道,用自信的陳述語氣說出問句。
與此同時,大量金屬自掩體上再度軟化,以流體的形式爬上了他的軀體,朝傷口處湧去。
此時,黃懷玉才注意到,這位毀滅級使徒的骨骼不知是受源質的影響還是經過了人體改造,居然不似常人質地,而是銀白色的金屬所鑄。
“你剛剛這一矛刻意避開了我的要害,嘿,你是想要活捉老子?!”
朱厭齜起獠牙、眯著雙眼,兩側嘴角高高咧著,但喉間吐出的字句中除去滿腔的暴怒,竟沒有一絲笑意。
黃懷玉眼中,這位拄著膝蓋、身形佝僂的男子,身上泛起了前所未有的危險感。
“你居然想要俘虜凶神的白兇,你居然在與‘我’的對抗中留手……”
朱厭低沉吼道。
他的身下,金屬如凝膠般流入傷口,先是重鑄斷骨,又臨時重塑了最重要的血液通道,最後封死創處表面,代替失去的肌肉提供動力。
“你會後悔的。”
使徒帶有些神經質地輕聲唸誦道,腦後的灰髮進一步生長,雙足上的不祥血色越發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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