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吃定我了?!”
馬擎低聲質問道,字句間帶有磨牙之音。
可惜,不等追命回覆,外沿機靈的旁觀者們已經用行動給出了答案。
山林之中,各種動靜復起,大多是朝外而去,竟是不少使徒和賞金獵人選擇退場離開——這說明他們認為懸崖下的對決已沒有懸念,以至於不存在“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空間。
這無異於一記無形的耳光甩在了朱厭的臉上。
“好,就讓你見識見識兵戈兇獸的殺伐威能!”
看到追命臉上似笑非笑的揶揄神色,馬擎再也忍受不住,率先出手。
雙掌平推,朱厭手甲的掌心化作了槍口,射出了數十枚威勢堪比排槍陣列的釘刺子彈——他以此限制對手的動作,同時本體高速啟動,想要拉近雙方的距離。
這些子彈雖是被一次性密集攢射,每一枚的速度也都達到了亞音速;再加上夜色迷濛,在黃懷玉眼中,所能見者僅是銀光一閃。
但追命應對起來卻很輕鬆。
他單手橫持於長矛中段,不緊不慢地轉肘旋腕,在激發出並作一道的金屬碰撞聲後,便將射向面門的數枚釘刺全部磕飛。
至於其餘的部分,追命甚至沒有投注任何的注意力,任由它們被面板彈開,或者斜掛在防彈馬甲上。
然後,“舉父”牽拉肩背,就著格擋動作順勢側身弓步蓄力,好似上緊弓弦的弩炮,以波瀾不驚之勢,醞釀石破天驚一擊。
霎時,朱厭又體會到了頭皮發炸的感覺。
他顧不上判斷對手是否佯攻,立時收回了進攻性的姿態,將身上所有的金屬盔甲全部轉移至右小臂,化作了厚度誇張的折角盾牌。
高速衝刺中,朱厭將上半身的要害藏入盾牌後方,然後推土機般朝前猛衝。
以此時雙方相隔不足百米的戰場尺度,他沒有把握捕捉到對手超音速的投矛軌跡;洞察能力不足下,全方位式的被動防禦反而更加可靠。
下一剎那,雖然沒有聽到聲音,也來不及感應氣流的擾動,但感應到巨量神通力釋放的朱厭知道對方果然投出了長矛。
在投矛破空而來的過程中,哪怕是位列“三兇”之一的毀滅級使徒,亦很難形容那一剎那的感受。
像整個人被蹦床彈到了空中,在最高點下落時輕微的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