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源質,自是眾矢之的;賣了源質,便如小兒持金——哪怕倆人公開直播把源質扔進了浩瀚洋,還是免不了被人覬覦“三畫天君”“莫須有”的其他遺產。
著實棘手啊。
黃懷玉摸著下巴想到,感到腰肋間被重重包紮的傷口又痛了起來。
“那個,我當時也不是刻意要騙你,懷玉哥,我真的投了月亮馬戲團的崗位,然後被刷了——明明都說‘諸侯用夷禮則夷之,進於中國則中國之’的。”
卜依依見隊友不說話,又連忙補充解釋道,一貫天真爛漫的話音裡隱約有了哭音。
“唉,你焦急什麼啊,我都是你懷玉哥了,還能捨你而去不成?”
黃懷玉搖頭笑道。
“沒有你的幫忙,我現在不是死在了毒婦手下,要不就已經被源質汙染而不自知;依依,你要為這個哭鼻子,那就是看不起我了啊!”
他說這話並非安慰,而是真的毫無芥蒂——要說牽扯廣大,堂堂鐘山神燭九陰的使徒外加穿越者的身份不比毀滅級英招來得招搖?
更別說我現在乃是九位舊日支配者之一,真要洩露了身份,那可是會攪動世界局勢的——誰先連累誰還真不一定呢。
黃懷玉心中半是焦慮半是得意地想到。
“一個月前,我們倆都是初逢大變、心神震盪的時候,互相間有所顧慮再正常不過了。”
他看著少女碧色的眸子,寬慰道。
“至於月亮馬戲團,反正短時間內他們用不上什麼馴獸師了,你也算是報了一箭之仇。”
兩人說到這兒時,邊上單曲迴圈公放的“鴨你太美”正好走到了尾聲。
嘈雜聲咽,一時間反襯得包廂內的空氣尤為清冷。
“懷玉哥,如果以後我也要變成毒婦這樣,你就殺了我吧。”
在下一遍“鴨你太美”的前奏響起前,卜依依突然說道。
“我一直很怕痛,肯定做不出老爸那樣的決斷。”
少女抬頭與黃懷玉對視,眼裡話裡全是真摯。
“你說什麼呢,真該說這句話的恐怕是我才對。”
黃懷玉聞言愣了片刻,本想嬉笑以對,最後卻不自覺嚴肅起來。
“如果以後我像上次那樣迷失了自我,你可千萬不能縱容;我要是覺醒,後果恐怕會非常嚴重。”
此話一出,兩人各自沉默片刻。
“懷玉哥,你是知道自己融合源質的主人了對吧?”
卜依依話語幽幽。
這下,一向自詡老練的黃懷玉難得遲疑。
“我,唉,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