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位月亮馬戲團的許經理並不是白人——只是他這套西式馬戲表演本就學自西國,自然各方面都深受影響。
“江中校,很高興見到您,鄙人是月亮馬戲團的總經理克里斯許;這次的事故實在是讓本公司損失慘重,還要煩請貴部門多費心力!”
許經理沒握著手,一時間有些拘謹不安,但等到轉過臉來看向身後的兩位保安,聲勢就立刻大了起來。
“前日我們的演出圓滿結束,整個團隊便在冀州市市區團建,整個營地便由他們看守,但沒想到這兩人居然屁用沒有,捅下了這麼大的簍子!”
許姓男子狠命罵道——他的雙目通紅、渾身酒氣,顯然是歡宴宿醉之後被臨時拉起,未能安睡。
“底層低素質的勞動力真是靠不住……”
他嘴皮子上下翻飛著喋喋不休,直到追命不得不皺眉咳了一聲,才止住聒噪。
“不是,經理,昨天這事真怪不著我倆;當時我們正巡邏,突然就被人從背後放倒,連聲響都沒聽到,醒來後已經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了;我倆本就是保安,又不是特種部隊,遇上這種事哪裡有辦法?”
兩位保安中年紀輕一些的一位頗為不忿,強忍著怒氣反駁道。
“這些你別和我說;既然簽了合同,你們就要保證公司的財產安全,這是白紙黑字寫著的,契約精神懂嗎?”
克里斯許還想再說,但被追命伸手打斷。
“許經理,你不要把脾氣發在不相干的人身上,這件事我們大概有定論了,應該是你們自己的問題。”
追命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們自己的問題?”
聽聞此言,西裝男子先是發怒,又突然做勃然醒悟狀。
“長官,您要不再斟酌斟酌?”
他說著,臉上泛起“我懂的”的神情,自兜裡取出一張購物卡之類的東西,就要塞到追命的手中。
然後,他的孝敬就被對方毫無餘地地推了回來。
這一下,克里斯許先生是真悟了。
“我們月亮馬戲團雖然每年產值不高,但也是有蔚藍方面股份的外資企業;往小了說,我們是將西方的馬戲表演帶到東華,往大了說,也一定程度上是兩國交好的象徵。這件事說不得就會涉及外交,還請長官仔細!”
許經理調轉槍頭,開始走上層敘事,好像自己真成了兩個大國關係的晴雨表。
“對於這次的破壞行為,我其實心中也有些判斷;江中校,我覺得這事很可能是一些見不得東西方交流的狹隘惡毒人士出手,比如那個‘悟道雜技團’就很有可能是罪魁禍首。”
“不是我誇大,這次被歹人殺害的三頭猛獸,那都是我自全球蒐羅到的好苗子,然後交由蔚藍聯邦最頂級的大師親自訓的!”
許經理言之鑿鑿,
原本他講這番話,是想讓對方知道利害,沒想到這位江中校卻連連點頭,展現出了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態度。
“那就對了,許經理,可能就是訓得太好,導致出了狀況。”
追命突然介面道,然後趕在對方憤怒反駁前,拿起平板電腦,調出了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