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力量和經過強化的“利爪”,哪怕是精鋼刀刃也能輕易折斷。
但轉過半身後,餘光瞥見的焰光讓毒婦心中咯噔一下。
嘩啦!
如同預料,被高速擲來的“暗器”在利爪衝擊下粉碎,散出了大片淡黃色液體,隨後在空中散成了一片金雨。
這是馬戲團用來製作火圈的煤油,被黃懷玉用玻璃瓶以及布條製作成了莫洛托夫雞尾酒。
這種製作簡單的武器格外受到游擊隊和暴動群眾們的喜愛,早年間甚至在城市戰中用來反坦克——只要將它投入坦克脆弱的發動機排氣口裡,這些不可一世的鋼鐵巨獸就馬上起火趴窩了。
清脆的玻璃破碎聲中,毒婦整個上半身被高張火傘罩下,好在她右臂回防及時,這才擋住了朝面門潑來的煤油。
一剎那間,數十步外的黃懷玉甚至聽到了高溫引發的氣流暴鳴聲。
“啊!”
吃痛的使徒怒聲尖嘯,雙手發力素振,卻無法將熊熊燃燒的煤油盡數甩下——顯然,製作者在煤油內摻雜了麵粉和橡膠之類的新增物,使其黏性大增。
好在毒婦畢竟是縱橫多年的老牌使徒,她沒有愚蠢地用手拍擊抓抹,而是一把扯下了上半身的裙裝,然後兩臂相對噴吐蛛絲,在數秒內將沾染著黏性煤油的小臂與空氣完全隔離。
如此,火焰頓時熄滅,但劇烈的疼痛卻還在她的神經中來回馳掣。
總所周知,重度燒傷是世間最劇烈的痛苦,沒有之一。
“黃懷玉……”
毒婦看著從舞臺帷幕後露出身形的男子,一口白牙幾乎要咬碎,眼側的六道深痕也越發深重。
如今,她哪還能不知道對方是有意引她來此。
“關秀芳,你的罪惡將止於今日。”
黃懷玉踏出帷幕,寒聲道。
他怎麼敢?
他怎麼能確定我的位置?他憑什麼覺得自己能贏?
憤怒和仇恨像蒸汽般在蛛魔的腦海上升騰起來,將毒婦的理智逐步攪渾。
此時此刻,她感到自己好似置身於嘈雜的市集街道,耳中、心中全是阿拉克涅的竊竊私語——它們在勸她放縱心神,沉浸屈從於慾望和仇恨,以換取更大的力量。
不,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