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戰鬥進入白熱化,山君的乾旱異能配合蒸發的血液一同改變了小範圍內的溫度,讓原本涼爽的空氣轉為高熱。
這大大加速了黃懷玉的體力消耗,使他在接下來的幾輪攻防險象環生。
“大黑,我們必須得幫忙。”
百餘米外,卜依依按捺不住,將感官與大黑相連。
在主人意志的灌注下,野豬克服了本能帶來的極度恐懼,橫跨戰場繞到了山君背後,牽扯了異種的部分注意力。
峭壁前方,腹背受敵的猛虎終於首尾難顧,被黃懷玉以快進快出的海盜式遊走打法切出了幾道不淺的傷口,飆射出高壓血箭。
時間推移,紅霧越來越濃,帶傷作戰的山君失血量接近一半,哪怕它再是戰意不墮,也失去了周旋的能力。
眼看著拖著身軀的虎王油盡燈枯,黃懷玉自覺時候已到,右手並指如刀,發動最後一擊。
身披重創,臨命終時,山君卻毫無瑟縮;攝人心魄的低吼聲中,它再不顧及那些傷筋斷骨,只是決絕一撲,居然驅動兩條傷腿一同發力,以半隻前爪被切下為代價,將始料未及的敵人壓倒在地。
“吼。”
虎吻直索而來,被黃懷玉用登山棍最為堅固的中段格住;隨著兩人持續角力,現代冶金技術製作的杖身發出刮耳呻吟,逐漸彎曲。
隔著不過數十公分的距離,使徒可以清楚看到鮮血不斷從山君喉間溢位,然後還未越過唇齒就全然沸騰化作霧氣,如同業火般劈頭蓋臉燒來,將他置於紅蓮地獄。
一個呼吸間,黃懷玉臉上的發須便開始蜷曲碳化;但哪怕用出吃奶的力氣,他依然抵擋不住山君的熾烈兇威。
正當登山杖承受不住應力開始“噼啪”斷裂時,槍聲響起。
砰!
眼看隊友危在旦夕,百米外的卜依依終於還是架起狙擊槍,打出了最後一枚鎢合金穿甲彈。
這一槍命中了異種的脊柱,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骨骼粉碎聲中,山君口中狂噴鮮血,終於再無戰力,軟倒在黃懷玉身上。
“抱歉了。”
黃懷玉鬆開扭曲變形的登山杖,一手按住虎首發動噬命,一手驅使空間切割拂過了它的喉嚨。
剎那光陰裡,連綿幻象走馬燈般閃過眼前,等使徒回過神來,發現山君已然斷氣,只餘那一雙倒映著山蒼天碧的圓睜虎目中,仍殘留有不甘的猙獰。
戰鬥落幕,峭壁下歸復平靜,可憐山風還在系崑山間嗚咽,好似替它們的獸王哭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