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哈哈的莊稼人,熬一輩子,就是為的給兒子蓋座房子娶媳婦,那麼漂亮又結實的紅磚都賣成白菜價兒了,不搶的,是傻子!
僅僅三天的時間,磚窯上的所有存貨全部清空,訂單一摞一摞的,全是最普通的紅磚紅瓦,按照目前的出產數量,怎麼也得燒到來年三月。
這還只是朱陽縣城這一塊的內部需求量呢!
賬房先生細細的計算過了,按照目前的白菜價兒,這麼大的銷量,也賠不了錢,蚊子肉少不要緊,架不住蚊子量多不是?
賈師傅終於放下了心,埋頭鑽進磚窯裡督促幹活兒,原本計劃輪休是從臘月二十開始,經過投票決議,改成了臘月二十八到初三。
都是大老爺兒們,家裡的洗洗涮涮煎炸烹炒幫不上忙,還不如多幹些活掙些錢來的划算。
阿圓抽空兒去瞧了楊老爺子一趟,除了年禮,又送了一張童車的圖紙,歡喜的老頭子立刻緊趕慢趕的做了出來,中午陽光溫暖的時候,四個孩子每人一輛,推到戶外補鈣。
白老大應該是已經把身子養好了,有時候,會看到他站在遠處注視孩子們,但是從來都不靠前。
似乎,就是這樣遠遠地看著自己的孩子歡樂的樣子,就很享受。
採蓮經常送些吃食過來,阿圓不再拒絕她進家,談笑如故。
小阿文更是每天要跟小老二玩耍的,就像白老二對小老大,從心裡疼寵的厲害,比對待自己的丫丫,一點不遜。
日子很平靜。
五天後,小五凱旋而歸,祁陽縣的二百多畝荒地,已經收歸阿圓的囊中。
誰也沒想到,與小五一塊兒進家門的,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老熟人——萬重陽——祁陽縣令,來了。
半年不見,白衫男兒換上了藍衣翩翩,一舉手一投足,已經煥發出一股官氣。
據說,祁陽縣在他的治理下,已經有了那麼一點百廢待興的意思,只是頭痛祁陽是窮山溝子,良田少之又少,百姓的肚皮,艱苦了些。
對於阿圓的投資荒地,於公於私,他都欣喜若狂,作為一個有理想有良心的父母官,他一直渴望著可以帶領祁陽縣的百姓吃飽飯,穿暖衣,任何一個投資者,都是最受歡迎的。
分別時的尷尬與憤怒,似乎從未發生過。
正好,阿圓也屬於記性差的女人,故人相見,還生出幾分興奮之情,招呼著添置酒菜,叫上阿文和老二夫妻倆兒作陪,小五執酒壺,喝了個痛快。
山裡怎麼會窮?那不就是無窮無盡的寶藏嗎?重陽你是不是沒有調查清楚?山蘑菇山果子山裡的野生動物,哪一樣送出來不是銀子?京城裡的山珍都賣成了什麼價,難道你不知道?
阿圓心腸好,最聽不得別人守著寶山還吃不飽肚子,萬重陽好歹也跟姐有過交情,這麼落魄的走出去,姐都覺得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