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來的?又一遍。
跟萬歲告了假,說——護送你們回家——。
想幹什麼?
沒想——幹什麼——媳婦——我不要當什麼將軍了,也不當王爺,我只想跟你們——跟孩子在一起——。
黑塔似的漢子,捂著臉把頭扭到了一邊去,那聲音跟受了傷的小獸似的。淒涼,又無助。
你拿什麼身份跟我們在一起?白承光。還是馬尋歡?
為什麼姐的心裡,沒有太多的悲憤之情?是受的屈辱太少?是劫後餘生太幸運了?
白承光,我是白承光,媳婦,我沒想老當那個馬尋歡,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當初。就非得跟著王爺走不可,媳婦你聽我說。王爺他混蛋,可是對我——在軍隊裡,還是好的——請的最厲害的師傅講課教習武藝——王妃——也疼我——媳婦你不知道,她的眼睛哭瞎了,就是因為丟棄了我,還有祖母——摟著我又是哭又是笑——都不是假的——。
空氣,慢慢兒迴歸平靜,一個淚眼婆娑的漢子,和一個木著臉跟鐵石心腸一樣的女人,都需要短暫的思索一下。
為什麼走到了今天?為什麼明明很恩愛的一對夫妻,很和美的一個家庭,就成了相見生厭的局面?
大黃狗被李柱子送了回來,白犬萌萌跟著綠柳去幸福苑安家了,剩下大黃,幫助李柱子放牧。
院子裡,是狗狗喜悅的嘶鳴聲,對採蓮,對阿,親熱的不得了。
然後,是狗腦袋死命的撞門的聲音,它的鼻子很靈,兩個舊主人在屋裡傳出來的氣息被嗅到了,一定要見一見才算心滿意足。
阿圓忽然笑了,走過去開門,調侃道:你看,連狗都是有情義的——。
大黃喜悅的無以言表,兩隻前爪探在了阿圓身上,後爪激動的哆嗦個不停,狗腦袋親熱的往懷裡拱,大舌頭舔啊舔啊沒個夠。
等跟女主人親熱一番,又竄到了羞愧的黑臉紫紅的白承光那裡,同樣的待遇,渾然不顧這小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家人的壞事。
自覺行為齷齪的還不及一隻狗的白承光,抱著大黃的腦袋熱淚直淌,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將領,回到家裡,在自己的媳婦面前,骨頭軟的跟篩了糠似的。
這是你的家,請問,是你走,還是我走?阿圓不想再繼續攀談什麼馬王爺或者馬王妃或者老夫人的問題,倒不是心還有多大憤恨,對這個已經有些陌生了的男人,她沒有憤恨的心思。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她曾經試圖伸出觸角去感受愛情的滋味兒,或許,她也曾經享受過了被人疼寵的甜蜜,可是,她的觸角太敏銳,稍有風吹草動,就不需要經過思想鬥爭的主動縮了回來。
可能,這一輩子,阿圓敏銳的觸角,是沒有第二次探出去的機會了。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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