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聞不得酒味兒,早早的吃喝完畢跟丫鬟們玩去了,小阿文回來的晚些,心裡不怎麼舒服,隔著窗子瞧見這兩人推杯換盞喝的盡興,也怏怏的離開了。
在現實面前,司馬大人一會兒覺得應該站在嫂子這邊,一會兒又回憶起大哥這些年的情誼,越琢磨越覺得兩難,乾脆,不搭理這事兒了。
如今的約翰,已經能夠很熟練的使用筷子吃飯,酒勁兒上頭,眼睛朦朦朧朧的,開始在杯子上敲擊出零零碎碎的音節,並且,輕聲哼唱起綿長的歌曲……
他的聲音很厚重,尤其是鼻音清晰,聽起來,讓人有那麼一種想要潸然淚下的感覺。
阿圓的十根手指排在桌案上,伴隨著歌聲敲擊,身子晃來晃去,好不愜意。
……,butill&ny hert……
據說,不同的種族之間,音樂,是相通的。
約翰的聲音裡,忽而有涓滴隱忍抒出,如泣如訴,盡是破碎,讓唯一的聽眾和應和者,坐在凳子上的身體彎曲、傾斜,像掙脫著桎梏,又像消受在桎梏之中。
英文演唱的抒情歌曲,自有一種魅力,約翰哼唱的這首類似鄉村音樂的東西,也似乎傳承了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認為快樂就像生活一樣,永遠是不安全的。正因為如此,歌聲中總是帶有一種冷淡或憂愁,簡直讓人感到骨髓都帶著寒氣。
更遑論此刻的阿圓,歌曲結束後,人都感動得發顫,而又突然莫名其妙地憂傷起來。
約翰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漂洋過海?為什麼冷淡為什麼憂愁,為什麼歌聲裡浸著沉重的思念?
就像阿圓此刻,為什麼悲傷為什麼感受到骨髓裡透著寒氣?
他們此刻,同是天涯淪落人,相知相惜,又彼此並不瞭解。
一罈烈酒飲下,清冷冷的寒風,沒吹走皎潔的冷月。
喝醉了的男人,大舌頭試圖操控蹩腳的語言,一句低低的、低低的纏綿輕語:阿——圓——you!
近前,福瑞郡主被酒精燒的緋紅的小臉,還在拼命控制著心神眨著眼睛,試圖分析那句英文的含義……
夜,太深了!
深到了小阿文衝到餐廳,把嫂子親自揹回臥室,讓小廝抬起來約翰丟到滑冰場去吹吹冷風……
少年司馬深深的認識到,自家嫂子,真的應該,找一個男人了。
雖然,第二天,日上三竿才抱著頭叫痛的女人,根本忘記了自己昨晚上有什麼不妥之處,聽說了約翰發燒在床,還嗤笑了幾聲:總不至於喝了幾杯酒,就喝出毛病了?
司馬大人請了假,認真的,誠懇的對當家郡主勸道:快過年了,嫂子,咱回朱陽縣,回迷糊陣吧!
揉著腦袋的郡主,幾乎忘記了這回事兒,自己當初,可是說好了要回去過年的,還許諾了小五,還下了決心要把碧兒她們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