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沒敢出去檢視,又糾集了幾個護衛,才大著膽子把門栓拉開,昏暗的燈光下,兩雙巨大的比人的眼睛超出幾倍不止的發光的東西正瞪向眾人,端的是恐怖陰森超級一流!
娘啊——,膽小的幾個立刻哭叫的瘮人,更多的護衛圍攏過來,把屁滾尿流的慫包們挪開,亮起寶劍衝鋒陷陣。
哞——,的一聲長叫,從外面那兩個龐然大物之處發出。
是牛,是這些天瘋狂尋找的黑白花的奶牛。
新近晉升的王管家,立刻屁顛顛兒跑去主人的臥房外稟報,對守夜的小丫鬟比劃了一番,得到裡面的答覆,才回頭解下掛在門環上的牛韁繩,高高興興的扯進門去。
這年頭也有活雷鋒在的!
直到公主府的大門重新關攏,人聲散去,不遠處的角落裡,幾個活雷鋒才現出身形,慢慢兒走回自己的暫居地。
自己終於可以幫上媳婦一點兒小忙,其中一個領頭的雷鋒,很興奮。
一行人再次回到王府,在護衛們的眾目睽睽之下,拐去了歡樂齋。
兩道瘦長的影子,正在屋門前徘徊,見到主子,一臉的懊喪:還是進不去,那地牢都是鐵板封起來的,從假山的位置根本找不到可以通開的門,就連送飯的小廝,也是用個籃子吊下去食物,那送飯口只有一個方盒子那麼寬,人根本就進不去。
那繩子很長,似乎地牢裡面很深。小的們對著下面小聲喊話。也沒有人答應。另一個影子補充道。
那就是說。在其他地方,應該還有出口,假山下面只是一個送飯的地界,尋找阿福的程序,還不一定摸對了門路。
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阿福還在嗎?會不會已經失去了力氣?
白老大攥緊了拳頭,剛剛送奶牛的歡喜之情全部消散,陰霾再次覆滿黑臉。
當上了堂堂大將軍。其實真正能為自己所用的,只不過僅僅十幾個人而已,其餘的,都始終以馬王爺的馬首是瞻,當兒子的,拍馬都趕不上。
一種叫做失敗感的東西,再次劇烈的在心頭纏繞。
盯著王爺的書房和臥室,我們就還剩那兩個地方沒有探尋到,我懷疑,地牢的出口入口。就在那裡。
命令傳達下去,黑暗裡。剩下孤清的男人,滿目的哀傷與無助。
到這個時候,他更加確信,自己根本就不適合在官場遊走,連自己的親爹都玩不轉,連手下都不能完全哄住,還平白失去了妻子兒女朋友兄弟,這都做的是什麼事兒啊?
過去的時光,一幕一幕在腦海裡回放,雖然貧瘠卻很充實,兄弟姊妹們在一起,圍坐著一張簡陋的餐桌交談,料理出第二日要做的活計,互相鼓勵著、讚美著,一張張臉孔上都是會心的笑意。
嬌氣又容易發飆的小媳婦,其實勤勞又勇敢,在她的引領下,迷糊陣白家成了讓人高看一眼的形象,從吃飽飯到有閒錢,每一步,走的艱辛卻快樂。
他甚至懷念起在朱陽縣拽拉麵的日子,腦子裡不需要多想,把第二天要準備的麵糰揉好,就可以睡一個非常踏實的好覺兒,不像現在,錦衣玉食,不事生產,卻夜夜輾轉反側憂思難眠。
天知道,一個成過婚的男子,是如何捱過一個個長夜的,白老大雖然大腦簡單,到底還算有底限,王府的丫鬟再美,也下不去手搭不起帳篷,只能苦熬苦盼,上天開開眼,把那個媳婦早點送到身邊。
他心裡明白,就阿圓那副脾性,如若知道了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就不會只是發飆那麼簡單,說不得,這樁姻緣就真的了斷了,孩子們,就真的再也沒有可能回到他的身邊。
只要找到阿福,救出阿福,我一定回去,跪在地上請阿圓原諒,然後,一家人團團圓圓在一起,回迷糊陣……,白老大就在這樣的期望裡,睡了短短的一覺兒。
得到奶牛的那個女人,也沒辦法接著跟周公繼續會晤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在偌大的京城,能找到奶牛並送來一對兒的知情人,只有白老大——孩子的親爹才有可能。
為什麼不收呢?前世裡女人的世界觀就在發生摧毀性的改變,再不是離婚時漲志氣女人堅定的說:我只要孩子,財產啥的都不要的時代了,甚至不再流行女人抓過鈔票或者支票,瀟灑的嚓嚓撕得粉粉碎,然後驕傲的轉身離去,讓男人滿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