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陣的老少爺兒們,輕輕鬆鬆就把二百多口子收拾了,堆放進四個宅院裡才放的開。
叫瞎了眼睛的狗才們看看,迷糊陣陣法還在,懂得陣法的人也還在,哈哈,來啊!再派出點蝦兵蟹將叫咱家的兒郎練練手,還都沒過夠癮呢是不是?
蒼老的聲音在祠堂的高臺上響起,凡是聽到這個聲音的迷糊陣村民,無論征戰在陣法中的男丁,還是被聚攏在祠堂附近的家園中談天說地的婦孺,個個笑開了花兒。
真開心啊,知道自己位於一個龐大的大家族之中,出了任何禍事,都會得到無私的庇護。
就連那個懷了鬼胎的女人,因為她是迷糊陣的一份子,也絕對不容許外敵來捉拿來綁縛!
外村人開始想到一個好辦法,集體站到了村口往裡面呼喊:白承宗帶著的人在哪兒?回答一聲——回答一聲——回答一聲……
聲音振林樾,卻震不破依然滾滾的濃煙,回答他們的,只有隱隱約約的哀嚎聲,斷斷續續的,似乎就出自陣中。
衝進去,把娃兒們救出來!二百多個壯漢的家人等待不下去了,抓著武器往外跑,一時之間,局勢不由里正們所掌控。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遠遠地監視著呢!迷糊陣的煙霧中傳來一聲厚重的鐘響:噹……!
這聲音傳遍了四野,傳到了每一個濃霧瀰漫的角落和村子外的艾草地、河沿兒崗,與被外村人圍聚的村口。
快!變陣法!這是敵人想群攻!有經驗的長老們立刻改換了行動部署,那語音都激動得無以復加,被代代相傳了那麼久的陣法,終於可以拿出來使用,多麼過癮多麼光榮,請讓敵人來的更猛烈些吧!渾身的本事咱不想帶到棺材裡面去啊!
可是為什麼敵人遲遲沒有衝進來?為什麼他們停住了腳步,全都站直了身子回頭去看?
側耳細聽,彷彿有馬蹄聲奔湧而來,就在通往迷糊陣的大道上,捲起的土塵仿若大軍來襲。
迷糊陣安靜下來,只剩下滾滾的濃煙還在蒸騰向陰霾的天空。
這一次,是官兵。
高臺上甚至能看清獵獵的旗幟,一色兒的寶馬良駒,一水兒的官兵制服,胯下佩戴的鋼刀在陰霾裡也閃爍著奪人的寒光。
官兵與外村的村民會合了,十幾個里正興奮的圍上去比劃著什麼,不用說,肯定在告迷糊陣的狠狀。
是繼續過癮落一個造反的名頭,還是繳械投降為官兵讓開道路,這不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一個蒼老的身影再次走向了那口大鐘,親自操刀,撞出了幾個連續又不連續的短音。
事——不——可——為,撤……,幾位長老喃喃的破譯出鐘聲敲出的密碼,花眼的眼睛更花了,駝背的更駝了,連走路都要離不開攙扶,嘴唇哆嗦著指揮各自的人手退回祠堂裡面去。
白老2再不多言,彎身對眾人施禮,扭頭就往家的方向跑去,濃霧漸漸稀薄,在他的身後,陸陸續續又跟出來了不少磚窯廠的僱工。
儘管,身後的家人在拼命的呼喚:娃兒,那是官兵要來抓走你們東家,咱們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村外的官兵已經做好了衝鋒的準備,一個號令官的聲音格外渾厚遼遠:迷糊陣的李里正,馬上出陣迎接上官,我數十個數兒,還沒有動靜就要馬上踏平全村!
然後,是袁縣令憤怒的抗議聲:這只不過是迷糊陣村民防止外敵入侵的手段罷了,就算是手段激烈了一些,也絕沒有出兵踏平全村的道理!你們再要如此霸道,袁某就算御前告狀,也一定會為村民討個公道!
袁縣令,你這個脾氣吃了這麼多的虧,倒還是不肯改?哈哈!你們朱陽縣造下旱災,還不都是你這個縣令包庇妖孽,才遭到的天譴?叫本官不插手你縣的事務也行,你叫老天爺救命,給你們朱陽縣下場大雨,本官馬上帶人就走,登州府衙上,還要回報府衙大人,為你這個縣令請上一功!
高頭大馬上,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在冷嘲熱諷,袁縣令滿臉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