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承光就老大一個不願意,什麼耽誤學業啊?孩子們還沒滿兩歲呢,哪來什麼學業的問題?
可是阿圓跟萬重陽談的太投機了,還專程把兩個小子叫回來,給萬重陽見禮,讓他們隨時在學習的問題上請教縣令大人。
兩個小子哪有什麼問題?最近熱衷於摸爬滾打,或者騎在護衛背上跟著隊伍跑步追蹤,野外訓練對他們來說跟高品級的捉迷藏似的有趣,早就把之乎者也給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白承光挺著胸脯驕傲的很,因為他的兒子正脆生生的問詢萬縣令:萬叔叔多長時間能爬上山?您懂得怎麼在野外判斷方向嗎?您射箭的本事怎麼樣?會不會‘百步穿楊’?……
這是明晃晃的用己之長去打擊別人的短啊,光爹點著頭還在鼓勵,自古文官與武官就彼此划著界限,現在那界限都阻隔到兩歲的娃子身上了。
好在萬重陽也不是剛剛出道的傻小子,面對這種問題笑意吟吟:叔叔我的才智有限,這輩子只能耍耍筆桿子動動嘴皮子,在武力上不打算去加強了,因為人活得時間太短,面面俱到是不可能的。
嘁——叔叔你這是沒本事!白展堂的表情非常不屑,連偽裝的禮貌都忘記了:會讀書算啥?把字認全了,然後往一塊兒湊,就成了文章,誰不會啊?但是男人家就要練就一身好本事,才能保護家人保護自己……。
對對對!萬叔叔,要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就得身板壯,有武功!展鵬跟著弟弟強調了一句重要性。
看看,就說這倆孩子跟著兵蛋子們給教歪了吧?把身板看的比智商重!
萬重陽自然不肯勢弱,憑什麼說不會武功就不是男子漢啊?尤其是在自己喜歡過的女人跟前,說他不是男子漢,那就是在打臉!
《左傳襄公九年》知武子已經說過:‘君子勞心,小人勞力,先王之制也。’《孟子》的《滕文公章句上》中曰:‘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這就是說,僅憑藉身體的強壯處世,還要受讀書人的管理治理才行……。
貌似這場爭論開始掉書袋了,萬重陽已經把武功的問題給拽到了勞力者治於人的角度,來強調讀書人的地位更高的論點。
勞心者個個手無縛雞之力,勞力者伸拳出腳就能把勞心者打趴下!看還怎麼治人?展堂乾脆不講道理了,揮著小拳頭跟斗雞似的,貌似想要把武力值再提高一步。
停!阿圓終於插嘴:你們是不是都把話題引偏了?文,有文的優勢,武,有武的風光,文武有必要爭短長嗎?為什麼不考慮做一個文武全才的人?能文能武的男子,那才是真的偉丈夫!
萬重陽頗為遺憾的嘆口氣:奈何少年起即寒窗苦讀,重陽沒有習武強身的機會,孩子們,世事總是無法兩全的,你得到的同時,必定也會失去些東西和機遇……。
讀書人經常這樣,喜歡採用一種稍顯悲觀的態度看待世事的變遷,不像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漢子,根本沒有傷春悲秋的念頭。
白承光是主張孩子們這輩子練就一副好身板,跟著自己行軍打仗的,對於萬重陽的認為無法兩全之說也表示肯定,就是嘛,練武從軍,就沒有時間跟阿文似的,成天讀書了才對。
媳婦說的文武全才,那得多累人!
好在,小孩子喜歡挑戰,既然孃親說了,能文能武才是真正的偉丈夫,那就——文武全才好了!
萬叔叔你別嘆氣,你辦不到的,我們肯定能辦到,不就是文武全才嗎?小爺我——,展堂的話沒說完,阿圓伸手一個爆慄已經敲在了腦袋上。
你還小爺?你是誰的爺?
這軍營裡真沒法呆了,兩個小子粗魯的不成樣了,阿圓又把手指探向展鵬,大小子一臉無辜的退到光爹身後擺手。
承光,你們得開設新的訓練課程,軍漢們光是玩命兒訓練不管用,還得往腦子裡填充些東西,重陽你想想辦法,從縣城裡找幾個先生過來,最好還能懂點兵法,跟實際訓練能結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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