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沒有改變什麼,白展堂甚至連名字都不需要更改,只是在白家大伯的名下多了一個孫子的名頭,當然,白展堂之後的子孫也是要寫到白家大伯的名後。
白家大伯就差下跪了,多年來沒有子嗣的痛苦一下子噴湧出來,他腦子轉悠的慢,心眼兒也直,站到自己的立場上,覺得這要求可算是卑微到了地兒,當大伯的,跟自己的侄子侄孫只討要一個名頭兒而已!
至於自己的老孃和婆娘到底是怎麼算計的,以他的智商也不需要多想,白家大伯是出了名的老實人,自己也不知道老實人殺人殺的更狠!
白承光也是個直腸子,一下子就被這個話題繞住了,拒絕的話竟然沒有及時出口。
白家奶奶腦子裡飛速旋轉,兒子這個提議有點冒險,不過只要把小兔崽子記入大兒子的族譜,那就算是把這一家人都抓在了手心,過繼來的子嗣也有盡孝的義務,敢不在身邊端茶送水?那就別想在大宋朝做人!
這個時代最受約束的就是孝道,再大的官員也不敢違逆,今兒的承諾其實就是權宜之計。
哎——!白家奶奶一聲長嘆,身上爛棉襖裡面的黃白套子掉出來一截,伴隨著顫巍巍傷心的動作:承光孫兒,郡主孫媳婦兒,你們兩口子就可憐可憐咱們老白家這一枝悽惶,給你大伯添個名頭兒,白家的列祖列宗都會感激你們的!
只不過是換一下名字的位置而已,這個大伯對自己一家還是有情義的,這些年大伯所受的歧視和侮辱可不少,不就是因為名下沒有兒孫嗎?
白承光臉上的鬆動大家都瞧得清,白家大伯孃決心再加一把力,先捏一把大鼻涕清清聲音,再義正詞嚴唱個紅臉兒:承光你可別忘了,咱老白家的風水陽氣都被你這一房佔去了,還給咱家一個孫子那是應該應力的,斷沒有你家一氣兒生仨兒娃兒,同枝兒的上房卻沒一個男丁的道理!
哈哈——哈哈——,白老二的冷笑聲忽然傳來,這會兒他有些出離憤怒,對迷糊陣的親人最淡漠的就是他,打小被羞辱的感覺從來沒有忘記,這會子聽到親人們又提起了陽氣的淵源,登時控制不住滿腹的氣憤。
綠柳緊緊的攥住了丈夫的一隻手,胸脯也是劇烈的起伏,在路上就聽說了,如果自己生下兒子,也有可能被她們惦記上,這會兒再看這些人的嘴臉就更加厭惡。
難不成這些年奶奶大伯你們不知道?我大哥究竟是哪兒的人?真論起血緣關係,小展堂跟你們半文錢的交情都論不上!
不就是覺得白承光的身份不好意思承認嗎?裝瘋賣傻的想誆騙了大哥的孩子去,白老二壓根兒就不覺得這事兒有什麼丟人的,在他心裡,馬王爺不見得就比白家奶奶行為更惡劣!
阿圓的心中一暖,也許白家這幾個弟妹裡面,老二確實最為奸猾,但是,這個弟弟心裡清楚明白,言行上也從不苟且,每次出現爭議時,都能旗幟鮮明的站到自己這一邊。
就連綠柳,也咬著嘴唇開了口:別說是展鵬展堂不可能過繼給你們,以後,我的孩子也不會交給任何人。
這種時刻總是要對白老大失望,因為他關鍵時刻拎不清都快成了本性,雖然這次這般勇敢的站到了自己前面,卻沒學會直截了當拒絕別人,反而那神色百般躊躇。
大伯你起來——咱們——慢慢兒商量——,白承光就是這樣的人,看著白家大伯佝僂著背一直在地上蹲著,雙手十指插進頭髮裡絕望的抽泣,想要攙扶他站起來……
其實白家大伯還不算年老,充其量就是四十多歲的年紀,歲月的打擊已經侵蝕到了內裡罷了。
阿圓忽然生出一個絕妙的主意,雙手一拍,對屋裡的親人們鄉鄰們慢慢兒道來:不就是白家大伯沒有子嗣那點子事兒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大家都別擔心了,也不用算計別人家的孩子,這麼滴,我們出錢,給大伯再納一房小妾,愛生幾個再生幾個唄!
綠柳眨巴眨巴眼睛,恍然大悟,這是個好辦法,連同自己的後顧之憂都能解決了。
對對對!大伯對咱們家還算不錯,幫著娶個能生的婦人進家,怎麼會還生不出兒子來?白老二也如醍醐灌頂,立刻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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