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侃侃而談的是萬重陽,xiong中憋著一股子斜火兒,把祁陽縣如今的變化解說了一大通,還註明郡主投資的磚窯廠終於開始盈利了,鋪路的成本已經基本收回。
要想富多種樹要想富多修路的言論,現在被粉刷在祁陽縣的各個顯目位置,成為萬重陽振興祁陽縣的第一步,如今,邁的紮實有力,正在衝鋒下一個臺階。
這次皇帝召集有功之臣進京述職,也怪不得萬縣令也能與袁縣令同行,祁陽縣將會作為一個正面教材在金殿之上宣講,萬重陽有備而來,此刻就是在提前預習自己的演講稿。
果然,跟孩子們在一起燒烤的白將軍心不在焉,焦糊的味道就是從他那兒散發出來的,宋好好已經拽著他的袖子表示不滿了。
袁剛子嘿嘿傻笑著,笨拙的手也開始禍害東西,一隻爪子抓著竹籤子,一隻爪子去抖調料壺,撲簌簌的聲音落入火炭裡,幾點火花飛濺,傻兒笑得更歡了……
有朋自遠方來,自然少不了美酒,白承光安心讓自己醉的更狠些,結果,今兒丟醜的可不是他,而是座中年齡最長者——袁縣令是也!
原因無他,醉醺醺的縣令收到了兒子送上來的孝心禮物——一串烤雞翅,外su裡nen,滋味鮮美,鹹淡適宜,總之,當爹的無法形容此刻的讚美之情,就嗚嗚——的哭了。
酒桌上有人哭不稀奇,燒烤架旁邊就更是司空見慣了,郡主府就這點好,只要不毀壞東西,哭幾聲笑幾聲就沒人在意,阿圓照舊與袁夫人跟蔬菜塊兒較勁兒,萬重陽扶著袁縣令的腦袋,要保證它不掉下炭爐裡去……
酒至三旬得有絲竹之樂,郡主府新組建的吉他樂隊可以顯顯身手了,叮叮咚咚的還不夠整齊,但是,氣勢上有了,抱著吉他就得站著歪著奇形怪狀才正宗。
為了迎接袁剛子,郡主特意開始彈奏《催眠曲》,樂隊的和絃有些雜亂,但是無妨,群魔亂舞都沒有關係。
夏夜的風在假山附近最為明顯,別擔心蚊子,郡主所住的地方,艾草算是吉祥物,開宴前就狠狠的把場地燻了一遍,現在空氣裡還有那種特殊的香兒。
沒有老神仙的劍舞助興了,張大山被提溜了出來,這小子自己舞紮了一會兒,又把吃的滿嘴流油的巴子給踹起來對打,叫好的起鬨的那叫一個熱鬧,比鬼哭狼嚎的吉它樂隊還要受歡迎。
萬重陽看的有些傻眼,阿圓從哪兒弄來的這麼自由自在的手下?整個郡主府就像一大家子親人一樣溫馨,主子和下人都笑的張著大嘴……
白承光在炫耀他的腹肌,從他系在腰間結實的布帶子就可以看出來了,最近活動量不小,贅肉已經消失,游泳圈根本不會存在。
他把烤好的雞翅子送到阿圓面前,這是全大宋烤的最美妙的幾串雞翅子,流著油光透著鮮香,再加上喝了酒的漢子眼眸裡透出的炙熱與渴望……
今兒晚上,你別喝的太多,直接睡著了就耽誤事兒了……。
這不是應該si下里再說的話嗎?幹什麼守著人家小萬同志就張揚開來了?阿圓狠狠的斜睨了傲jio的雄獸一眼,嘴裡嗲嗲的答應下來:好了啦……。
萬重陽面se難看的厲害,雙手緊攥成拳頭,原本想要出口的質問,終於又按捺了下來。
你有什麼理由去質問?你是什麼身份去質問?
沒聽說連太后老人家都不搭理這件事了嗎?人家是夫妻,現在男人回來了,還叫白承光,是三個孩子的正宗的爹,只要郡主不鬧著休夫,誰都沒戲!
一大碗酒嚥下去,萬重陽就到了巔峰狀態,一首《褰裳》吟誦的痛徹肝腸,昔日那個溫柔的執著的姑娘,早就沒有了一點痕跡。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
子不我思,豈無他人。
狂童之狂也且。
子惠思我,褰裳涉洧。
子不我思,豈無他士。
狂童之狂也且。
燒烤宴會以後真的不能再舉行了,每次都有哭到抽筋的人,萬重陽踉踉蹌蹌的吟誦著他的《褰裳》,熱淚灑在郡主府的小徑上。
為什麼失去的東西總是尋找不回來?任憑你如何悔透了心肝肺,吐出了脾腎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