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道觀經此一劫,頓時變得不成樣子。
一眾道士也都藉機會捲了東西跑路。
守常看看倒在血泊中的同僚,還有廂房裡幾個老道士,搖搖頭,決定留下來……
這一留就是兩年多。
好在他當知客時候結下不少善緣,從不以衣著來論人,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這樣才有了村民自發給他送米糧,幫助這些人半死不活的維持下去。
而趙阿六在跑單幫時認識的守常,後來成為交通員後,就更加註意和守常拉關係了。
這個破道觀是個很好的落腳點。
而守常能在這種情況下留在道觀裡照料老人和病人,也足以說明他是個好人。
這種人是可以發展的。
守常對趙阿六的想法也明瞭,現在他的已經不再是當年優哉遊哉的道士,反而像是個苦行僧,天沒亮就要起床伺候田地和病人,晚上躺倒硬板床上後還無法閉眼,必須的計算錢糧米麵是否夠用,如果不夠得想辦法去化緣。
趙阿六把守常的情況向上面做了彙報,組織上雖然也沒多少錢,但也隔三差五的悄悄接濟一番。
這才有了守常告訴他們,“滑下山坡後往東邊走,見到一座山樑就安全了”。
那是新四軍游擊隊的地盤……
三人吃著山芋,趙阿六依然在絮絮叨叨:“原本這個道觀有一座好大的圍牆,但現在全沒了,圍牆被偽軍強迫山裡的老百姓出勞工給差了,那些磚頭被用來修碉堡……”
“呵呵就他們這個樣子,就是把碉堡修到天上也保不住自己,早晚都要遭報應的”馮有福恨恨的罵到。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祝為民想起王靜齋的教誨,嘆了口氣“現在東洋人得勢,且讓他們先猖狂一段時間吧……早晚要算總賬的!”
趙阿六介面“對,早晚和他們算賬”
吃完東西,又去旁邊的山澗中接了些水,三人粗粗洗漱後,便開始休息。
依然是老馮守上半夜,小趙守下半夜。
祝隊長負責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