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今晚下不來臺的時刻太多了,路明非已經麻木了,甚至不再感覺到尷尬。
“毀滅吧,我累了。”路明非想。
陳雯雯小跑到花店大叔身前,點了點頭道:“我就是陳雯雯,怎麼簽收,另外這束花多少錢?”
趙孟華臉色不太好看,陳雯雯這麼做不是在打他的臉?
“錢路先生已經付過了,你籤個字就好。”花店大叔完全沒有意識到氣氛不對,大大咧咧地回道。
陳雯雯正要簽字,放映廳大門再次被開啟,耀眼光芒裡,神祗一般的美少年手捧著杏粉色的玫瑰花,如神靈一般審視著放映廳裡的眾人。
“你就是陳雯雯吧,”源夕月打量了一眼被他震懾的女孩兒,“我是路明非的朋友,聽說他準備今晚向你表白,特地給他送花來了。”
源夕月對著路明非招了招手,路明非順從地走到了他面前。
“給,正宗的朱麗葉玫瑰,2006年在切爾西花展首次登場就賣出了300萬英鎊,所以說你老老實實接那一百萬多好。”源夕月漫不經心地把手中的玫瑰遞給路明非道。
沒有人懷疑源夕月口中報出的價格,放映廳每個人都相信了,那束玫瑰真的值300萬英鎊。
因為每個人都覺得那個俊美無儔的少年身上帶著皇帝般的威嚴,皇帝又何必對他們這樣的庶民撒謊?
路明非接過那同等重量遠比黃金還要貴重的玫瑰,忽然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源夕月說要來幫他,果然就趕來幫他撐場子了了。
在他十八年人生的至暗時刻,源夕月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
“去吧,我猜你還沒表白吧,喜歡一個人至少要親口告訴她,哪怕被拒絕了也沒什麼,”源夕月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不過三年之期已到,表白後明非你就結束這場過家家的遊戲吧,老老實實跟我回家族繼承家業。”
源夕月對路明非眨了眨眼睛。路明非以為源夕月是要自己配合他的表演,只好一臉無奈地點了點頭。
可在別人看來,只以為路明非臉上的無奈是對回家繼承家業的抗拒。
“真的假的,有人知道路明非家到底是幹什麼的嗎?”
“難怪一直沒見到過路明非的父母,深藏不露啊。”
人群竊竊私語起來,趙孟華臉上冷得幾乎結成冰來,他從沒把路明非當成過自己的對手,只想把路明非當小丑耍找點樂子。
可現在,誰是小丑誰找誰樂子還不好說。
沒有人敢去懷疑源夕月,他們只是看到源夕月,就有種頂禮膜拜的衝動,宛若狂信徒見到了自己的神。
誰又敢去質疑神?
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陳雯雯面前:“那我就長話短說了,陳雯雯我喜歡你,從高一遇到你那天起,你的身影就在我的心裡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我喜歡你三年了,這三年裡我的腦子裡和心裡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