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這才有了能夠接近少年的方式。
事實也正如她所料,哪怕少年作為蛇岐八家的大家長有許多事要忙,可他還是會抽出時間經常來看望她或者說看望她肚子裡的繪梨衣。
不過她並不在意,因為她是個很容易滿足而且很有自知之明的女孩,所以她從不奢望那些本就不可能屬於她的東西。
“真想能夠讓您陪我去看一次盛開的櫻花啊,據說櫻花飄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呢,可我跟您的距離以後只會越來越遠吧……”
伢子感覺道一陣強烈的睏意襲來,她感覺自己眼皮越來越重,她的視野也越來越模糊。
“好像有點累了呢,真想好好睡一覺……”她想道。
“伢子小姐!伢子小姐!請振作起來,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睡著!再堅持一下,馬上生產就結束了……”半睡半醒間,她似乎聽到了助產士焦急的呼喚聲。
終於,彷彿過了幾分鐘,又或許過了一萬年,她的耳邊傳來了醫生與助產士們的歡呼聲。
新生的生命懵懵懂懂地睜開了眼睛,好奇地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但很快,醫生與助產士們便感到十分焦急,因為這個新生的女孩兒太安靜了,她閉著秀氣的小嘴巴完全不哭不鬧。
經驗豐富的醫生與助產士們很清楚,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剛出生的孩子剛出生會因鼻腔、口腔和肺部初次受到自然界空氣的刺激而大哭起來,這也是這個孩子開始自主呼吸的標誌。
如果一個孩子出生後不哭不鬧,那麼很有可能是因為某種原因窒息了,是十分危險的情況。
年長的女醫生抱起了小小的新生命,小心地扒開這個小生命的嘴巴,檢查她的口腔裡有沒有什麼異物堵住了她的氣管。
然而,她的動作似乎驚擾了剛出生的女孩兒,受驚的女孩兒口中吐出稚嫩卻無比威嚴的古老語言。
頓時,無形的刀刃在產房內紛飛著,在伢子以及其他人的身上留下了淡淡的血痕。
然而幾乎就在這一瞬間,產房外聽到聲音的源夕月意識到了危險,使用時間零衝了進來。
在時停的狀態下,他從女醫生手上接過繪梨衣,帶著她躲到產房隔壁寬敞的育嬰室中,然後將她單獨納入了時間零的領域中。
於是小小的繪梨衣口中繼續吐露出古奧莊嚴的龍語,源夕月身上的純白色和服很快就變得破破爛爛起來,比鋼鐵還要堅硬的白瓷一般的肌膚上出現了無數淡淡的血痕。
很顯然,如果源夕月沒有及時感到,伢子以及那些普通的醫護人員恐怕已經被切割成了無數的碎塊。
人之初,本就是沒有善惡觀念的時候,剛出生的繪梨衣也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言靈究竟有多大的殺傷力。
“言靈·審判,可以下達讓領域內一切事物死亡的命令,剛剛出生就這麼兇的嘛……”源夕月憐愛地輕輕颳了刮小小女孩的鼻子。
似乎是在源夕月身上感受到了安全,繪梨衣重新閉上了嘴巴,滿臉好奇地望向抱著她的源夕月。
在直直地看了一會兒源夕月之後,似乎是因為使用言靈對她的體力耗費不小,繪梨衣十分可愛地打了個小哈欠後,閉上眼睛美美地睡了過去。
源夕月小心地把她放進育嬰箱裡,然後這才走出育嬰室,取消了時間零,處理起後續的事情來。
哪怕他趕到得十分及時,伢子以及醫護人員們身上的淺淺傷口也因為審判這個言靈的效果而十分難以癒合,哪怕癒合了又會重新裂開。
最後,他不得不使用自己的血驅逐了這些傷口上審判的附加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