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勞你保密了!”谷寒咬牙切齒中帶著深深的無奈。谷京對外人一向嘴巴挺嚴實,只是對認定的自己人就沒遮沒攔。他自我檢討一番,心裡決定,下次去見宋初一的時候,一定要跟谷京交代好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這話說的,咱們是兄弟。”谷京仗義道。
谷寒剛下去的怒氣又衝上來,忍不住想罵娘“你這混蛋!在先生跟前出賣我時怎麼沒想到咱們是兄弟!”
谷京瞪大眼睛道“先生是聖人,哪能跟你一般見識呢?”
“好!好!”谷寒明知道他不是瞧不起自己的意思,還是被氣的止不住發顫,但見他臉上青青紫紫,也不忍心再揍一頓,只好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疾馳而去。
“大哥,城中不讓縱馬。”谷京嚷嚷。
“你給我閉嘴!”谷寒吼道。
谷京抿著嘴,滿腹委屈的驅馬默默跟在後頭,像一頭被同伴拋棄的黑熊。
……
隴西的夏天比蜀中好過的多,每天最熱的也只有午時前後一個多時辰,過了這個時間,風裡都帶著絲絲涼意,很是舒適。
接著幾日,谷京每天一沒事便急吼吼的往宋初一府裡跑,在外院教宋堅武功,宋初一偶爾叫他們兩個過來,給他們講些有寓意的故事。谷京最煩唸書,但是對宋初一講些深入淺出的故事很感興趣。
而甄瑜自從被白刃嚇著,就一直沒敢出屋,後來聽說宋初一帶著白刃去住了外院,才敢出來走動,也常常讓侍女去宋初一的書房借書看。
宋初一見過文靜的姑娘,卻沒見過文靜到甄瑜這種地步的!小小年紀居然不喜歡出去遊玩,在內院一呆就是好幾天,不覺得無聊嗎?
寍丫將竹簡放進書架,回頭問宋初一“先生,甄姑娘的侍女來還書,又問先生有沒有自己寫的書卷。”
“要讀我寫的書?”宋初一撐著腦袋,百無聊賴的道“她這幾日讀的不是儒家禮札就是詩歌,對我寫的東西也未必感興趣吧。”
“先生說的也是。”在宋初一跟前耳濡目染,寍丫略識得幾個字,知道儒、墨、法、道、兵等等這些學派持的〖言〗論各不相同。
“把左首第一格第一卷拿給她,就說,宋懷瑾寫的東西與這卷書差不多,但遠沒有這麼面面俱到,言簡意賅。”宋初一頓了一下,接著道“右邊最末一格,有我閒來無事寫的札記,一併拿給她吧。”
左首第一卷,正是《孫臏兵法》,宋初一寫的東西都是針對秦國現狀而特別設定的軍事體系,並非類似兵法論述這樣各國皆可用,自然不能隨隨便便借給誰看。
而那捲札記,有宋初一感悟的道理,也有寓意深刻的見聞,還有一些興起而至寫下的詩,算是她的生活雜記。宋初一不敢說這東西多麼高明,但對一個小姑娘來說,若能讀通裡面的東西,也絕對能學到東西。
“噯!”寍丫應了一聲,將那兩卷竹簡分別包好,抱出去交給甄瑜的侍婢。
那侍婢接過竹簡,打量了寍丫一眼“妹妹生的真是俊俏。”
寍丫不擅應對,小臉微紅,把宋初一方才交代話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