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像媒體預測的那樣,此時的羅迪克已經體能透支了。
也可能是強大的精神力支撐,此時已經到了最末端,再也不堪如此這般的重壓了。
當王一男連續兩個ACE球以二比一領先的時候,羅迪克再次發出了一個雙誤。
接下來的一發也被球網崩出了界外,二發不可避免地再次被王一男給破掉了。
搶七局的前五個球,眨眼之間就來到了四比一,接下來還是王一男的發球。
場上場下幾乎是一邊倒地再次看好了王一男。
楊國偉他們也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把緊張太久的全身心也鬆弛了一下。
但他們並不知道,王一男此時的日子也不好過。
比賽已經進行了四個小時又三十七分鐘,期間王一男只斷斷續續地吃完了一根香蕉,喝完了兩瓶水。
以往無論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體能訓練,四個多小時的時間也基本就是極限了。
雖然王一男此時也非常疲憊,但他的耐力和體能,卻是從小在大山裡練就的。相比於羅迪克的純粹專業化訓練,他的底子無疑更加深厚。
二十多公里的山路,每週都要至少跑一個來回。
即使是小孩子們的嬉戲玩耍,也是在大山裡,山上山下地亂跑亂跳。
至於意志,王一男更是幾次三番經受過考驗。
從當初在球童訓練營的那片運動場上,發現只有自己一個還穿著校服的那一刻起;從當初在萊福德學院時的七百個兩頭起開始,這個在貧困線掙扎出來的少年,就對知恥而後勇這句話,有了刻入骨髓般的深刻體驗。
至於精神壓力,不存在的。
打進第二輪甚至籤個到,順便來個一輪遊都是額外賺到的。
沒有人給他施加壓力。
一個眼睛一眨就把小公雞變成鴨的千萬富翁,此時已經心無掛礙。
只要有比賽可打,就有銀子賺,何壓力之有。
倒是楊國偉的那聲嘶喊,以及他們和那些華裔觀眾手上的那些五星紅旗,讓他心裡頃刻間感到了某種踏實和厚重,且格外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