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都疑心對方一個不對勁就跳起來刺過來,那小眼神裡藏著尷尬而不失禮貌卻也有著防備的微笑,像極了僵硬的不敵不友的關係……
而在這種狀態下,曹真來拜訪禰衡,名為探病問傷,就顯得很是弔詭!
禰衡也沒空陪他打啞謎,清了場,室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禰衡遞了杯茶與他,道:“曹將軍若是有話不如直言吧……”
曹真看著他,道:“正平變了很多。以往在許都時,也曾多聽聞正平的名聲。”
“說我像個刺頭?!”禰衡笑道。他以前的狀態的確是自詡天與之才,目空一切,跟刺頭也差不多。
而現在,刺都軟了下來,雖都還在,扎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沒辦法,不得入曹公之眼,自然是個刺頭。”禰衡道。
曹真哼了一聲,道:“分明是自詡天才之人看不上曹公。若有投效之意,曹公最納人才。”
禰衡道:“他自以為有郭嘉在手,像我這等不馴之人,豈能瞧得上眼?!”
“便是如今,郭嘉所謀之事,恐怕除了曹公知曉,汝也不知吧,”禰衡道:“……只是若要成事,還需借風,風來時,一切可成,風若不順,便是郭嘉自以為有天縱之才,也難以成事……”
曹真聽的心裡狂跳,他看著禰衡,看他一副好像看透了郭嘉所謀的表情。
一時之間,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在虛張聲勢。
關鍵是這件事他也不知道,但他卻不能承認與許都斷了聯絡。
所以他便抿嘴不言。
二人竟是打著啞謎,各懷心思,只等著對方先開口,為自己解惑。
其實禰衡也想從他嘴裡套點話出來,有得到些線索,但是見曹真一言不發的樣子,他也鬱悶。但同時也明白了,恐怕許都是真的有所謀劃。
是什麼呢?!
不是不重要,而是不能急。越急越慌,越會顯得在意,就反而越會被看破。
他不能被看破。
當然,曹真也如此作想,因此,這談話還能說得下去嗎?!
因此便都不說話了。
曹真坐了一會,只覺得如坐針氈,客氣坐了一會,只叫他好好養傷,便告辭了。
曹真一走,身後有謀士出來,道:“他來意為何?!我還以為他是想趕我們出城!”
“曹真不是普通曹將,他不至於這點小事都容不下,目前為止,我們在此城之事對他而言並不是最重要的。”禰衡道:“他只是來探口風。”
謀士道:“這曹真不大對戲啊……”
禰衡道:“必是有我們不知之事。越想越不對勁。但是細想,一時也看不清,析不清到底哪裡不對。”
謀士擰著眉頭,道:“所以先生才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讓他誤解先生知道點什麼,卻不說透?!”
“不錯。”禰衡道:“他必會以為,我已看出些許都的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