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們卻低聲嘀咕道:“……吃不飽飯,連走路行軍都難,還打什麼仗,況且只這些人馬,後援又不知道何時才來……不過是送死的份。聽聞那袁軍兵強馬壯,從不缺糧草,我等哪裡能與他們相比……”
“噤聲!仔細被各將軍聽見!”另一親兵道:“沒瞧見抓了不少袁營的斥侯?!真的活不下去的時候,他們就是現成的口糧,總比吃我營自己的戰馬強……”
“……”
袁營斥侯大恐,嚇的屁滾尿流,那北風從帳中透進來,吹的他們直哆嗦。他們抓人進來吃的?!
糟了。真的糟了!
這些徐州兵的野蠻人,多數都是流民所招來,流民之中活下來的多數人,哪一個沒吃過……這麼一想,就覺得他們野蠻的是野獸,是沒進化完全,不知禮義的野獸無異!
還有徐州兵,聽聞很多都是招降的山賊水賊,都是南方的蠻人,蠻人這種存在,哪裡有幾個是好東西……
真要是使勁抓他們的人,真煮了烹了吃了,可如何是好?!
逃,哪怕沒有翅膀也得跑出去。
一行人戰戰兢兢,連大氣也不敢出,終於等到了深更半夜,見營外無兵,守營的親兵們在外聚眾烤火,一副萎靡的樣子,似醒非醒,似睡非睡。
他們悄悄的摸到了帳外來,本想尋兵器把這引起親兵給殺了再走,然而,兵器卻是被繳了,找了一會,沒見半個兵器出現,又見親兵們似乎在打瞌睡,然而隨時會被風吹醒的樣子,到底是不敢打草驚蛇,尋思了一下,放棄了殺人的念頭,觀察了一下大營,只有寥寥幾隊人在巡視營地,十分萎蘑不振,心裡癢的不行,可惜此時無人,若是有人,這樣的敵營,馬上就能殲滅。
他們很快隱於黑暗之中,消失了!
等人走了,親兵們才起了身,去回稟了戰將,有一戰將來看了看,笑道:“做的不錯!明天一早,加雞腿!”
眾親兵大喜,喜出望外,道:“其餘俘虜呢?!”
戰將低聲道:“處理掉!不可放回!以免洩漏更多軍情!”
眾人應了一聲,馬上就去處理了。
連夜準備拔營,只等天明!
而那些逃出去的斥侯當真是像撿了一條命似的,雖無馬,也是趁著夜跑,等天微明時,終於搶到了馬,這些馬也是他們袁營的馬,但馬的主人,應是被捕了,只餘馬逃散在外,他們召回,沒命似的往袁尚那死命跑回去,連水也沒顧得上喝一口,飯更是不食。
等到天將黑時,才終於到達了袁尚營中,加急來稟,整個人只剩下半條命了一般將一切全給說了!
袁尚大怒,道:“曹操果真給徐州兵撥糧草?!”
“果真,那呂嫻在官渡,一直在催促糧草,恐怕二方早有勾結,意欲圍我軍是也!”斥侯道:“只不知何故,糧草一直未到,那先鋒營如今缺糧,如今到處在抓人,欲,欲煮人而食……”
眾將皆譁然,臉色難看,道:“……愚人也,竟然食人……”
袁尚冷笑道:“徐州強盜之兵,如今已喪失人性是也!”
袁氏自視己強,內心也自以為是禮義之世家,自然對這野路子出身,不講究的徐州兵和呂布十分輕視,此時聽此,更為不屑,甚至連提及都覺得噁心的慌!
“將軍!”有一戰將道:“看來這曹操陽奉陰違,明著讓將軍防備徐州兵,實則恐怕自己在支援著徐州兵,想讓我軍與徐州兵相互消耗,他好坐收漁翁之利!此賊,當真是陰險至極,不得不防!”
“徐州兵不足為懼,只這麼點先鋒人馬,等收拾了趙雲後再收拾其不遲,無需現在就回首擊之,是殺雞用牛刀也,然,曹兵卻不得不防!恐怕他們的兵馬不知潛於何處!”另一戰將道。
說的袁尚更是心疑不已,早不將徐州兵的先鋒營當回事,而只防備著曹操的兵馬不知會從哪裡冒出來偷襲他。
人就是這樣子的,敵人的信,他絕對不會相信。但是己方的斥侯所探的訊息,雖然也會有誤的時候,但大多數是靠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