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道“父親雖不在,然虎可以據敵。”
司馬懿點首道“有俘在,若不用,豈不可惜?!提曹洪來。張虎且去擺開陣勢,我軍可以要贖。”
馬騰與張楊雖然不對付,此時聽了也是對視一眼,眼角微微抽搐。正兒八經的交戰,這,怎麼弄的像是山賊打仗?!
要贖金是什麼鬼?!
張虎依言已去押著兵馬去擺開陣勢,去迎戰曹仁了。
司馬懿此時方提著曹洪到了陣前去。
曹休一見,果然大怒,大罵道“司馬懿!放開子廉!你這狗賊,意欲何為?!”
司馬懿道“懿奉徐州溫侯之命,前來拱衛鄴城,為何在此逼迫不讓?!曹仁,懿拿下鄴城時,溫侯不傷一民,不殺一畜,以仁義溫禮而待鄴城百姓,而你曹軍進城,城毀百姓死傷過半,如此殘暴,這便是你們曹兵對待冀州的方式嗎?!溫侯待鄴,如和風細雨,而汝待鄴,則如狂風暴雨,摧殘毀折,如此不仁義,也是朝廷的手段?!曹丞相一向以奉天子令自居,然而,天子何曾會毀傷城民,可見,曹氏之賊,之不仁,是本性,而非天子之命。”
曹休聽了已是大怒。
曹仁止住他,道“明明是覬覦此地,卻偏偏不肯承認,以為可憑小義小仁而欲收買此處人心?!司馬懿,恐怕你的算盤要落空了!”
司馬懿笑道“那可未必,溫侯重兵至許,天子必以諸侯大禮迎之,掃榻而侍坐,百官皆驚喜,那時,又哪裡能有曹丞相立足之處呢?!廷上無曹操之位,汝等又以何等立身?!在此便是誅殺懿,毀城殺民,恐怕也不能長久。失去根基與靠山,縱然兵多人眾,與山賊何異?!”
曹仁生生氣笑了,道“司馬懿,沒料到你也有一張士人之巧舌,以前倒是不曾預料到。是朝是野,豈是我說了算的?!一分高下,自然知道,誰是朝,誰是野!就憑呂布,安敢肖想朝廷之上?!想要穩坐朝堂,呵,滑天下之大稽!一個專殺義父之徒,不忠不孝之首惡的賊人,若進許都,朝廷人人得而誅之!誰肯臣服?!休得多言,且戰!”
徐州兵已將曹洪推至前,令他作出一副引頸就戮相,司馬懿道“辱人者,人恆辱之!汝待鄴城百姓如豬狗,今日,曹洪也被待之如豬狗,你若敢進一步,馬進一蹄,我軍宰之,亦如殺牛羊,曹仁,你敢進麼?!”
曹仁臉色變成了豬肝色。
曹休更是氣的眼睛脹紅,雖想不顧一切的衝殺過去,可是,他不能,他不想曹洪變成一具屍體。
曹兵盡皆譁然,十分不安的躁動起來。
曹洪奄奄一息,自從被擒以後,就拒絕吃飯喝水,企圖餓死自己,怕的就是眼前這一幕。這對一個戰將來說,是恥辱,還不如一死了之。
他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眼前發昏,看到此景,悲憤欲絕,十分微弱的掙扎了一下,卻無力的只能被按在地上,隨時等待著被收割著頭顱。
一人之死,是榮耀。若是死在戰場之上,便是失敗了,也是榮耀的。
可是死在這樣的刀下,又算什麼呢?!犧牲,震懾,或是洗刷不去的恥辱?!
曹洪眼露絕望,與其面對這場景,不如死了,也不想連累曹仁大軍。
這是屬於他的驕傲,一個戰將的驕傲。
這被臨在戰場上的威脅,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