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命黃忠上得船來說話,黃忠便上了首艦,道:“末將人少,可惜並無能擊沉船,只燒了一半,船中之物,卻分文不少,俱都是攻城之物。忠疑心定是廣陵出了事,不知陳將軍可知底細。不然為何周瑜連番設定後船,也不顧來擊我等,只顧往廣陵去!?”
陳就沉默了一下,心裡倒是佩服此人的敏銳,想了想,道:“……現下告知於你也沒什麼。”
他頓了一下,才道:“廣陵陳登擒了孫策。故而才如此之急。也因知他心急,這才擊他之後,他必是料到了!”
黃忠愕然,張大了嘴巴,腦子裡嗡的一聲,竟然是這樣?!
如果是這樣,這天下的大事,得發生多大的變化啊?!這簡直就是江東以來最最大的事件,沒有之一啊。
這比當初袁術敗還要令人震驚。
陳就見他如此愕然,苦笑一聲,道:“江夏太守黃將軍也去了廣陵……”
他欲言又止,他是江夏軍中都督,縱然有很多的疑慮,也是有苦說不出的。因為他只是部將,他不能說上司的不是!
哪怕他心裡是萬分的忐忑,十分不安,以為必會有敗。他也說不出來。
黃忠也如是,像啞了似的,一言不發。
不說本領不本領,反正二人雖都是有本事的人,但是就是沒什麼話語權。
黃忠在作戰上,不知道有多敏銳,耐何一直不能獨當一面,他只是個部將,有些話也是說不出口的。
二人對視一眼,然後默然無語。
這心裡吧,不知道是啥滋味,對孫策的事,這心裡震動的跟地震了一樣。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這一種。
船繼續行駛,兩軍合一,準備駛回江夏,駛過一段,正遇上劉磐,二人心中就更驚了。
劉磐上了艦首,黃忠忙請禮,然後彙報了戰事,因為不利,所以黃忠還請了罪。
只是此時劉磐哪顧得上,他簡直是上氣不接下手的,忙叫黃忠起來,對陳就道:“陳將軍切不可再回江夏,江夏已經被奪了!”
陳就駭了一驚,心中驚跳,道:“何人,何人奪得江夏城?!”
“對方並未換旗,”劉磐將夜間不妥一一告知,才道:“恐怕是徐州軍,若無意外,恐是紀靈!”
“紀靈?!”陳就臉色青的白的,那叫一個精彩。
若是紀靈,除非文聘在,否則,誰能再從他手上討得便宜?!把江夏再奪回?!
陳就看了一眼三方合的兵馬,戰船有損,軍備也不多了,也沒啥糧草了,還有傷殘,加起來的人數,只有二千人。
二千人在對方早有預防的情況下,怎麼奪回?!
陳就一時之間竟然進退兩難。命戰船都停了船,有那麼一瞬間的茫然。
“就死罪矣,丟了江夏,怎麼向黃將軍交代……?”陳就七尺男兒,對著江風,竟是潸然淚下。